梁如雪叫人给她倒了热茶,又坐下拉着永安公主的手,忽幽幽叹了口气:“本宫知道皇上忙……可听说皇上身边另有他人陪着,日日夜夜占满了皇上的心。我们本不是妒忌,只是那位公子这样,害得皇上在朝堂上老是被一帮大臣说教,弄得心里不痛快,我们也是干着急呀。”
她虚虚地说了这么几句,本是想打听下永安公主的意思,若是她因此对那位不满,就方便多了。
永安公主捧着热茶,眼圈还有些红:“他心智不清,能有什么本事占着皇兄的心。”
梁如雪惊讶不已,她连忙拿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声,然后口风一转,笑道:“公主说得也是。那位公子倒不知是谁家的,先前好好的,皇上把人带在身边,硬是让人疯了。瞧着皇上是爱那位公子,有时候本宫却又不懂,差点把人逼死好几次,又还算不算是爱……”
“这是你们后宫乱嚼舌的么,”永安公主突然拔高了声音,手里的茶杯却抖着,砰地一声搁下了,“什么爱不爱的,不就是想折磨他……还不如死成了,”话到此处,又哽咽了嗓子。
梁如雪拍着她的后背,一副关切模样,心里窃喜起来,脸上却忧愁地道:“公主慎言……不过真是活受罪,皇上又是舍不得赐死的……”
萧湛仰着头呛了好几下,萧辰却视而不见地灌他水,直到萧湛把最后一口咽下去。萧湛舔了舔嘴唇,虽然被灌得很不舒服,但那水有些微微的甜香,并不难喝。他有些累,刚要翻身睡觉,又被萧辰翻了过来。
萧辰始终冷静,手上一丝不苟地解他的衣服,抽下腰带把萧湛的手捆在床头,而后吮了下萧湛的唇角,温柔地呢喃着:“这样你才听话,对么?”
第四十八章
萧湛出乎意料地没有哭泣挣扎,他一直睁着眼睛,无知又痴呆的样子。萧辰在他身上落下炽热的亲吻,从嘴唇到锁骨,再到骨节凸出的手腕,最后又回到他唇边,衔着两片唇瓣细细地噬咬。
嫣红的吻痕很快在苍白的身躯上显露出来,慢慢的那具身子也泛着粉色,情欲的气息散布着,连萧辰的眼神都有些沉醉。
他探到萧湛的下身轻重适宜地揉动,一手把萧湛的脸转过来,语气仿佛是在说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湛儿,你心里有我吗?你从头到尾……怎么想我的?”
萧湛张口喘息着,被强迫挑起的欲望片刻不停地蹿过了全身,头脑也迷乱起来。他睁着水雾朦胧的一双眼看着萧辰,像一潭湖水,里面只有萧辰的影子,水底却澄澈空明。
萧辰微微笑起来,他无比留恋地用目光描摹着萧湛的眉眼,轻轻地道:“哥哥杀了你好不好……”
从前他不让萧湛死,也害怕他醒不过来。但萧湛对永安的态度像最后一根稻Cao,终于让那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刹那间激化偏离了。
本来萧湛快要醒了,他高兴得很,可现在只觉得,萧湛不会再看他一眼了。萧湛哪怕疯着傻着,眼里也是他的妹妹,甚至是花花CaoCao,对他满满地戒备与提防。那是从脑海深处带来的记忆冒出的冰山一角。
萧湛讨厌他吧。
这个想法从开始的一颗种子,到现在风吹落地,迅雷不及掩耳地找到了土壤,并且生根发芽了。
萧湛死了,就再也不能看别人了,也不能再讨厌他。可到死都是他的。萧辰被这个想法弄得激动起来,他深信不疑,反而愈发平静,接着用手上的白浊j-in-g液在萧湛的后x_u_e里仔细地扩张着,而后抬起萧湛的腿侵犯进了那处私密的部位。
此时的萧湛被强烈的情潮折腾得像一个快要溺亡的人,他如在云端又如在深渊,眼前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而后其中一片慢慢放大,与现在的处境重合在一起。陌生却又不受控制的情欲、赤裸的身子、被束缚着无法逃脱……
天崩地裂的海潮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他退缩不及,便被掩盖在下面,呛得肝胆俱裂,心肺凉透,后仰的脖颈猛地一颤,吐出一口发黑的鲜血。
萧辰眼瞳微微紧缩了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他秾艳的面容上透出某种坚固的偏执,严密到滴水不漏。
“你又要去到更远的地方去了么,”萧辰擦去萧湛嘴角的血迹,他仍然微笑着,声音低哑,“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永远地留在我身边……湛儿怕疼,我不会用刀的……”
“哥哥……”
萧辰瞬息间停下了动作,他紧紧地盯着身下的萧湛。萧湛的眼神清明又痛苦,一支穿心箭一样分毫不曾偏差地s_h_è 进了萧辰的心脏。
“……哥哥,”萧湛又唤了一声,他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柔软红润的嘴唇半张着,“我好难受……”
陶晏告老还乡了,内监找来的太医是接替陶晏的杜冬成。杜冬成隔着丝绸帕子搭在萧湛的手腕上,片刻后赶忙站起身禀告:“气血亏损之症,并非先天不足,调理着便好。”
“失心疯呢,”萧辰看上去并没有多高兴。
杜冬成转身又把了把脉,肯定地道:“许是之前受过大创,但此时昏迷绝不是因为痴傻之症。陛下说的那一口黑血,是将五脏内的郁结抒发出来了。”
萧辰让杜冬成退下了。然后拿开那方丝绸帕子,十指交缠地握住了萧湛的手,放到唇边。
数个时辰后,萧辰松开了萧湛的手,他表情纹丝不动,只眼珠转了下,声音无动于衷似的:“饿不饿?想吃什么。”
萧辰过分的平静让尚有些神思游离的萧湛反应了一会儿。隔着一段于他来说陌生无措的回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辰还是命人传了饭菜。菜色并不多,都是挑着萧湛从前爱吃的上,很快摆了半桌。
萧湛撑着胳膊坐在床榻边,还是从前单薄瘦削的模样,眼睫低垂,下颔的弧线斜斜地溜下去,领口处依稀可见暧昧又粗暴的青红痕迹。
萧辰很想喂他吃饭,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却连手都没抬起来。他醒了,就认得自己了……可那样是不是又要想着逃走了,萧辰想。
他从来不知道萧湛垂着的眼睛下是什么,真的盛着厌恶的光吗?萧辰仓皇急躁地想着,站了很久后,突兀地走了。剩下萧湛有些惊愕,却也松了口气。
边关,冷星如芒。
数十个穿着黑衣的人伏在地上,眼睛望着不远处亮堂堂的帐篷与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兵。
苏宣也在其中,他眯了眯眼睛,悄声道:“你们在此看着,等会儿我得手后,一起撤退。”他说罢便贴着地面,滚到一侧的树旁。少年人的身子柔韧又灵活,很快爬上去,隐没在了茂密的枝叶中。
夜晚静谧,夜色跟泼墨似的。图兰的士兵转过一圈,不见了踪影。
疏忽一支箭不知从哪里s_h_è 来,箭头携火,竟如破开夜空的流星,流光溢彩又凌厉万分地落在图兰帐营中一个帐包上。此箭一落,紧接着唰唰唰又是三箭齐至,一刹那帐包便烧成了一团大火球。
“失火了!快救火!”人声嘈杂起来,人影憧憧乱成一团。
苏宣溜下树,解开树上的马匹。
“有j-ian细!站住!”图兰士兵顺着箭来的方向,很快便看见外头有人。
“走!”苏宣跳上马,低喝一声。
有一人却惊慌地喊起来:“我的马受惊了……怎么办!”
余下几人顿时慌了手脚,拉着那人往自己马上扯。身后图兰士兵却已拉弓搭箭,苏宣还未回头,一根箭便贴着耳朵过去了,被带起的头发缓缓地落下来。
“都给我走!走不了等死!”苏宣怒喝,狠狠地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骏马狂奔而去。
边关大将钱怀念正对着面前铺开的地图琢磨,帐帘被人大力掀开了,随后一身黑衣的苏宣走进来,扯下面巾,面无表情地把弓摔在了一旁。
钱怀念打量了他一会儿,板着脸道:“你带的人呢,你一个人就回来了?”
苏宣正解着手腕上的绑带,他扭头冲钱怀念笑了下。钱怀念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却一拍桌子:“士兵皆如手足,你怎可只顾着自己逃命?”
“将军只给我五个人,意思岂不就是没本事丢了命是我自己找死。我贪生怕死,自然要赶快逃命,”苏宣也不恼,回身一屁股坐在钱怀念放着地图的案桌上,抱着双臂道,“图兰防守疏松,粮仓营竟然在外侧。大将军不知道是么?”
“你……”钱怀念面红耳赤,怒目而视。
“驻守大陈防线的士兵,连自己的马都驯不好,连累同伴x_ing命。果真如陛下所说,将军在这里安逸得很哪,”苏宣跳下案桌,拍了拍手,“此次陛下派我先来救急,其余大军估摸着快到了。大将军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了。”
苏宣掀开帐门走出去。星河如练,他随手捞了根Cao,在口中嚼着,慢慢地吹出一小段轻快的曲子来。
他撒了个谎。萧辰派他来是真,却根本没有什么大军会来支援。他会不会战死,或者是在这里迷路失踪,除了钱怀念,没有人会知道。
Cao叶嚼出涩味来,苏宣呸地吐了,拍了把自己的脸,语气学得不伦不类:“苏宣,你迟早栽在这张嘴上。”
第四十九章
萧湛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后,萧辰也没有再强迫他待在屋子里,有时候还会主动带他出去,甚至问他想不想去凤仪宫看看。与从前相比简直称得上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