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肯定?”
“明天你去看就知道了,”凌武笑起来,故作神秘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他拉起江俊的手道:“走吧,江公子,我们也讨论了大半宿了,现在该去睡了。”
“这就睡啦?”江俊敲了敲桌子:“今日事今日毕啊我的恭王殿下,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混入伯颜部落、用什么样的身份混进去呢!”
瞅着江俊那不满的小眼神,凌武轻笑一声、故意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遍江俊的话:“确实是,今日事、今日毕啊,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洗澡、睡觉。”
……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江俊被拖走的时候,还十分埋怨凌武,只觉得他和他在j-i同鸭讲。但是当他被凌武带着去到了长信居一间厢房内,看见了新砌好的巨大浴池的时候,陡然明白了凌武的心思。
“……什么时候挖的?”
“坏了第一百零八只木桶的时候,”凌武从后面搂着江俊的腰,轻声道:“就吩咐人挖了。”
江俊被凌武如此直白的脑回路打败,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凌武剥干净带入了池水中。这个汉白玉堆砌的浴池当真是结实又牢固。
而且温热的水流从旁边的白玉雕龙中吐出,也不用担心水会变凉、更不用担心激烈动作起来、水会洒得到处都是——因为这浴池的外围,有不少渗水、漏水用的小孔。
看着雾气腾腾之后嘴角擒着一抹坏笑的男人,江俊感觉恭王将他这辈子的“骄奢 y- ín 逸”都用在了“日事”上,当真是今“日事”,今“日毕”。
恭王凌武身体力行,用财力、体力证明了他绝对是一个不今日事今日毕、没有拖延症的好同志。
于是,江俊在这场疯狂的折腾中,断断续续地听完了坚持着“今日事、今日毕,绝不拖延、不懒癌晚期”原则的恭王爷讲完了他所有的计划——
凌武说:“明日伯颜阿鲁浑的兄弟伯颜拉忽会在云台山附近等我们,然后我们换上他们部落的衣服,跟着他去神坛附近观礼——”
江俊没来得及“嗯”一声,大腿儿根上就被啊呜了一口。
凌武又说:“神坛上降下神明的祝福,可能是一场暴雨,也可能是陡然出现的疾风。只要解释得通,就算得上是被神明的认可——”
江俊哼唧着点头,就跟你们古人给每个帝王或为人都编个“梦见神女鸽子大蛇、满室金光”而生的神秘出生一样,都是套路。
然后满胀感就充盈了小腹,肠子都好像是被顶得移了位。凌武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更多的高级姿|势,比《千岁大人房|中|术》上的还要精妙高超,简直无法挣脱。
一下到位,一下到胃。
看着面前翻腾的热水,蒸腾白雾之下、江俊只能模模糊糊地继续听。好像是交换一般,凌武吐露半句,然后他就要被凌武这样那样地折腾个没完。
“明日是谷雨,北地天气变化多端,尔朵会让神坛上显露出神迹的……”凌武咬着江俊耳廓后头一点点的肌肤,轻声道:“假若没有,还有秦深、可用西域圣教的幻术相助。”
也不知是陪着凌武胡天胡地惯了,还是身体确实被渐渐调养好了——
明明夜里长信居传出的水声犹如江河浩瀚、浊浪涛天,江俊也被逼得喘|息剧烈、嗓子嘶哑、浑身酸软,但是直到最后的最后,他都还保持着一丝儿清明,没有被做昏过去。
还能够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凌武说话,交待着一场战争要爆发的三要素:导火线、群众基础和惠利大多数的施政纲领……
也不知道江俊口中的“打土豪、分田地”、“枪杆子里出政权”是什么套路的言语,凌武只知道媳妇儿很厉害也聪明得紧,他这一次的重生,当真是赚得盆满钵丰。
然而就在恭王爷心满意足地搂着江俊相对而卧,吹灭了灯盏的同时,羽城的上空聚拢了半夜的乌云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来自雨滴的重压,一道将整个屋子都照亮的闪电劈下。
轰隆隆的雷响,伴随着哗啦一声水响,大雨倾盆而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明光殿中,才躺下没有一刻的皇帝凌承,被尚虞备用处的总管太监急报唤醒,看着那份奏折上的字,凌承的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他张了张口,吐露了四个字:“秘不发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JJ不是抽了吗,然后另一个太太和我说,我们就好像是双十一等抢购,眯着眼睛一遍一遍刷新、手指飞快就等着下单然后加入购物车披荆斩棘能够抢到便宜的好物!
2333333333333333333333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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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宝宝:就很急,讲道理我觉得我比原书中的江俊还没有人权。
江怜:呵呵
洛北风:呵呵
江俊:你们两个走错片场的,能不能回去好好拍戏。
江怜、洛北风:导演她跳票了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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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要做一个今日事今日毕,不拖延,不懒癌晚期的好宝宝。
比如我(咳,鼻子才没有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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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下宝宝们QAQ:
第97章 将军威武097
春雷响, 万物长。
夜风乍起,伴随着乍起的春雷, 将明光殿的窗户扑得呼啦啦作响。明光殿的首领太监、玉天禄的徒弟娄正祥正慌里慌张地指挥着宫人、太监们将窗户合上、加牢。
殿外屋檐下的y-in影里, 静静地跪着一个浑身素黑、身着蟒袍的人, 他看上去与这夜色浑然一体, 不出声的时候仿佛静立在大殿上的一尊雕像。
而玉天禄、玉公公则手持拂尘,微微躬身站在大殿一侧, 垂眸看着地面。
窗外的雨声浩大, 这是今年春的第一场春雨, 檐角的雨丝很快汇聚成了一条雨恋,顺着明光殿高高的屋檐, 将整个大殿和外头漆黑朦胧的一片隔绝。
尚虞备用处的总管太监还跪着,而玉天禄也在等凌承接下来的答复——
礼部尚书裴君浩战死不是小事,不是一句“秘不发丧”就能了的事儿。所以纵然此刻已是半夜三更, 再有两个时辰凌承就要上早朝,可此事、断不能拖到早上。
凌承只着单衣, 披着明黄色的外袍斜倚在案几后,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锁紧的双眉犹如锦朝西南褶皱而起的险峻山川。
说完了“秘不发丧”四个字后, 凌承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是面对着两个太监、还有外头黑黢黢的天空, 凌承忽然有些不想开口。
曾几何时,他沉默不语的时候,身边会有一个人, 带着几分轻蔑的冷笑,说出他心中所想。然而现在,他若不开口,也只能和这两个奴才坐到天亮。
压了压胸口,将那种喘不过气儿的感觉给压下去,凌承开口道:“要知道此事的人守口如瓶,裴大人的尸首妥善收敛、悄悄运送回城中。江南战事上依旧需要紧紧盯住,一旦有变——立刻来报!”
尚虞备用处的首领太监,点头称是。
“礼部这边,先由祭祀司司长麦大人顶上,对同嘉公主这边……”凌承顿了顿,叹气道:“能稳住多久便稳住多久吧,另外玉天禄、明日早朝后,将五军都督府的各位都督都留下来,朕有事情要交待。”
吩咐完、闲杂人等都退下后,凌承也有些乏了,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起身返回床上,而玉天禄跟在旁边伺候,总是看着凌承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凌承躺上床后,闭着眼、脸上透出一丝儿不耐:“你是打小伺候朕的老人了,一两句忤逆犯上的话,朕还听得。”
玉天禄苦笑一声,摇摇头替凌承垂了一半纱帐:“那老奴更是不能说了,一两句话精贵,老奴得等到非用不可的时候,慎重考虑过了再说。”
“狡猾的老东西!”凌承笑了,睁眼看向玉天禄:“朕平生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玉天禄你这是下好了套让真钻呢?说吧——朕恕你无罪。”
“……”
深吸一口气,玉天禄还是躬身跪下来,道:“陛下若真想稳坐这个天下,老奴以为,眼下还是想办法把李公子给接回来吧。”
“……为什么?”
玉天禄没有抬头,因为他就算不抬头,也能够感受到凌承身上陡然暴增的怒气和杀意。可是话一旦说出口了,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