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想把上一刻说了蠢话的自己给生吃了!提脚狠狠踹了他一下,转身就往外跑。
“你敢!?”姜卫衍又生气又感动,拽着他的左手,不让他跑掉。
季玉竹气急败坏:“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放不放?”季玉竹接连踹了他两脚,“你不是要我去嫁别人吗?还抱着干什么?”
“我错了,我后悔了!”姜卫衍紧紧搂住他,“宝贝,我错了!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你特么、特么……”季玉竹气急,“王八蛋!”
“是是,我是王八蛋。”按着他坐下,“待会我站着不动让你揍、不,让你踢个够本好吗?我们先看看伤口好不好?”手下不停,开始解洇出血迹的棉布。
季玉竹撇过头,不想看他。
血液渗s-hi了棉布,加上季玉竹刚才一直握紧拳头,解到最后,发现棉布已经跟皮r_ou_黏在一起了。
姜卫衍皱着眉,跑出去拎了壶热水进来,倒进盆里,再加了些凉水,调成合适的温度,才小心翼翼沾s-hi帕子给他慢慢擦拭。
好不容易才弄软和棉布并揭开,再重新一点点抹上药膏。
待包扎好他的伤口,姜卫衍已经一头的汗。
季玉竹也是——他是疼的。
姜卫衍心疼地给他擦去冷汗:“季哥儿……”
季玉竹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次战事,我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我不去,尤大伯跟尤大哥估计会有x_ing命危险。我去了,也可能会填在里面。”姜卫衍苦笑,“我没有信心。但是尤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坐视不管。”
季玉竹指尖颤了颤。
姜卫衍摸摸他的头发,继续道:“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你迎进门,我怕到时我会死不瞑目……”
季玉竹转头怒瞪他:“不成亲你就可以放心去送死了?”
姜卫衍只看着他,不说话。
“你想丢下我去送死?想得美!下个月我就是把你敲晕抗着走,也要把亲给成了!”季玉竹红着眼咬牙,“成了亲,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许你随随便便就去死,我要你记着这里还有人等着你,不管怎样,你一定要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
“季哥儿……”
“叫什么叫!听到没有?”
姜卫衍叹了口气,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凑过去,给了他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季玉竹把各种琐碎事情全部交托给尤允乐跟陈易,埋头钻进书房开始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姜卫衍也没顾得上他,每天早出晚归的。
他根据上辈子从张晴钰口中听说的一丝半缕信息,挖地三尺,将张尚书各种受贿改案、按银降刑的罪行收集起来,交给骆潜去cao作。
也不知道骆潜从哪儿弯弯绕绕地找到一个远亲被张尚书迫害过的御史,直接将其罪行捅到永元帝案上。
永元帝勃然大怒,经过彻查,没几天就把张尚书一捋到底,贬为庶民。
没了权势地位,大部分家产被罚没,张尚书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家人返乡。
他们走那天,姜卫衍还特地骑马去送行。
张尚书、哦不,张仲远起初看到他,还颇为感动。
姜卫衍扫了一眼马车边上不复往日光鲜的张晴钰一眼,转头对着张仲远微笑:“张大人。”
张仲远摆摆手,苦笑:“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张大人。在下托大,姜将军叫我张叔即可。”
姜卫衍没有顺着他的话叫他,而是继续说:“不知道张大人可知为何有此飞来横祸?”
张仲远震惊:“难道另有蹊跷?”
姜卫衍冷笑,意有所指得瞟了张晴钰一眼,“若不是贵府小娘子到我府上挑事,一言不合就伤我夫郎。我还不至于这么快下手。贵府得此下场,可真是要好好感谢张小娘子啊。要我说,张尚书可不是太过威风,连府上一个小小娘子都敢如此放肆。”
闻言,张仲远顿时明白过来。他咬牙切齿道:“不过是小女一时的意气用事,你竟如此恶意报复?”
姜卫衍耸耸肩:“我也没想到张尚书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多得贵府小娘子指路了。”意指上辈子的只言片语,却有意误导张仲远去想是不是张晴钰还做了什么别的。
姜卫衍说完,也不待他回话,转身策马离去。
留下张仲远y-in晴莫定地站在原地。
姜卫衍冷笑——敢抽我夫郎,弄不死你!
这么一来,你张晴钰这辈子至多就是嫁个乡绅富户,看你还怎么爬墙私通!
若还是浪荡贪欢……
这辈子没了越郡王这个姘头庇佑,指不定要被浸猪笼了……
啧啧。
第36章
这天, 守在入京必经的河运渡口处等候的人传来口讯, 已经接到季大伯跟顾先生他们了,将会在明日到府。
季玉竹忙停下手中的活, 带着人把刚建好的东跨院收拾一遍,准备好各种生活用具等。
尤允乐有些担忧:“去提亲那天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你大伯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季玉竹好笑:“阿爹你担心太过了。他们喜不喜欢您有什么干系的?他们还不喜欢我咧。”
尤允乐皱眉:“怎么会不喜欢你?他们或许……只是贪财了些?”想到提亲当日的场景, 有些忧心,“当日我好像太过强势了。”
季玉竹想了想,简单介绍了双亲跟大伯一家的关系,再把自家做生意赚钱后分了大概多少银钱给他们、在父亲生病时, 他们却只拿出十两银子的事情也一并提了。
尤允乐皱眉, 有些不平:“那怎地定亲时还给他们这么多银两?扔水里也不该给他们才对。”扼腕,“都怪当时没好好打听清楚。”
季玉竹好笑:“阿爹, 那是衍哥出的银子, 他都没心疼呢。”
“那一样吗?”尤允乐郁闷。
季玉竹拍拍他的手臂:“阿爹,我跟你说这些, 不是为了让你厌恶他们。他们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人,就说我一个人的那几个月,留在村里的房子田地也是他们守着。否则我一个哥儿, 那段时间定然艰难, 我却能安安稳稳的在县城呆了几个月。他们x_ing格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我大伯大伯娘贪财, 我阿n_ai懦弱偏心, 但这些都是在不会实际伤害我的前提下的。”
尤允乐不相信:“你定亲当日, 他们看了礼单就答应了呢,起初还乱说话指责你。”
季玉竹好笑:“那是我大伯在拿乔呢,就是想要坐地起价而已。”想了想,“唔,他那x_ing子有时候说话也确实挺讨人厌的。”
尤允乐不乐意了:“你刚才还说你阿父重病他不愿意出医药钱。”
季玉竹叹了口气:“毕竟大夫已经断定我阿父是药石无医,不过是拖着日子罢了。其实想想,没了我阿父经手的生意,他只剩田产出息,要养着两个读书郎,一个还要在府城书院读书,还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当时能拿出十两银子,对田庄人家来说,其实也不少了。”
尤允乐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就心软吧!”
“不损及原则问题罢了。”季玉竹耸耸肩,“原则问题我也会直接跟他杠起来啊。”
“那哪些属于原则问题?”
“例如他之前要我每月交银钱入公中的事。”
“什么?让你一个哥儿每月交银钱?你答应了?”尤允乐怒了。
“我可没答应。”季玉竹忙安抚他,“我又不傻,他有田产,又有手有脚的,家里还有两个读书人,就算出去坐馆什么的,也能赚点,凭什么让我一个叔侄哥儿养着他们一大家子啊。”
“就是!不答应是对的!”尤允乐忿忿不平。
“对吧,您看,我也不是软面团认人揉捏的。”
“他们敢?你现在可是有阿爹护着的!”尤允乐大气凛然。
季玉竹被逗笑了:“阿爹,他们是来喝喜酒,又不是来干架。您别紧张啊。”
尤允乐有些不好意思:“也是。”
其实也可能来给季玉君的科考铺路。
毕竟季玉君读书一直都是奔着科举当官的。
多年兄弟,也没有什么太大龌蹉,他倒是不介意届时帮把手、安排下衣食住行什么的。
不过这些,现下就不必跟阿爹说得太清楚。
尤允乐突然想到什么:“哎,这么多人过来,家里的食材可是要再多备点,还有,这东跨院也需要再添几个奴仆洒扫洗衣什么的。走,我们去京城大采购。”
季玉竹无奈,只得随他去。
第二天午饭时候,还没见人影。
姜卫衍忙打发了一个近卫去看看,转头季玉竹已经让张冲先弄一些糕点汤品什么的,给几人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