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个球的,咬死你得了。”钱宁张大嘴特意露出了小虎牙。
钱宁的虎牙小而灵动,配上清澈纯良的眼睛,真的是受看的很。
“你看,你丫就是犯贱,好话不爱听。”郑民说着摇了摇头。
钱宁推了郑民一下,“你赶紧给我找个这样的,找不着我就把你上了,你丫的除了花心,也满符合那些条件的。”
“cao,给你憋坏了吧,饥不择食了。”郑民说着推了钱宁一把。
“哈哈哈——”钱宁一阵大笑,“我说,如果我告诉老大和三儿,说我看上四儿了,他俩会怎么样?”
郑民一愣,接着说:“老大肯定说,那好,你把他/干/了吧,三儿呢一定会说,看上他还不如看上我呢。”
两人笑着就来到了山上的凉亭。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俯视山下,层层的黑影中闪出若隐若现的酒店,灯光黄晕,一派祥和。山风有些凉,吹静了浮躁的心。
无心赏景的人永远看不到美丽。
在自己惶恐地寻找工作之时被一群怪异的人打乱了脚步,就那么逃了。
真的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后悔没有听他一句解释。
钱宁扪心自问:真的是因为不是一路人而离去的吗,好像还有更大的理由,是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钱宁出神,一直也没有注意郑民在不停地驱赶着蚊子。
“老二,你怎么总是愣神儿?”郑民说着在钱宁眼前晃了晃手。
钱宁回过神,说:“这种感觉太好了,你说什么人能每天坐在山上俯视别人?”
“牛鼻子老道就可以,靠,你要出家吗?”郑民说着笑了起来,“道教不收小鲜r_ou_。”
“滚一边儿去,出什么家啊。”钱宁瞥了郑民一眼。
“还别说,吃喝嫖赌抽你一样不沾,其实也跟出家差不多了。不当道士当和尚也好啊,你剃光肯定贼帅。”郑民说着给钱宁做了个剃头的动作。
钱宁看着郑民,说:“好,那我就当和尚。”
郑民哈哈大笑起来,站在凉亭的石凳上大喊:“钱宁要出家了,当和尚,快点来围观啊——”
钱宁使劲朝着郑民的屁股踹了一脚,“你他妈的瞎吆喝什么啊,赶紧给我滚下来。”
伴着郑民的笑声,钱宁和郑民你推我搡笑作一团。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地面的大理石映出的灯光有些晃眼,钱宁把目光躲向了暗处。
角落的休息区,一双冷漠空洞的眼在看着钱宁,心下一惊,钱宁感觉血液上涌,一阵猛烈地咳嗽起来。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不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或者只是像他,又或者只是巧合偶遇,又或者……
“老二,怎么又咳了,快快别站着了,走,到房间去。”郑民抚着钱宁的后背,头直接抵在了钱宁的额上。
钱宁直起腰,看了一眼休息区,转身拿过郑民手里的房卡,“退房,我不想住在这里。”
郑民抽回房卡,不解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咳咳——”钱宁的失态让郑民一个哆嗦。
“好,这就退。”郑民拿着房卡向前台走去。
钱宁喘着粗气,慢慢平复了,看着一脸茫然的郑民竟然笑了起来。
“我们去你家住吧,我一进到这里就想咳嗽。”钱宁说着又低下了头。
郑民脸上的r_ou_抖了一下,咧着嘴说:“行,走,赶紧回去。”
钱宁飞也似地跑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坐在车上还向酒店的大门看了一眼,没有那个人,心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郑民打开了房门,郑爷爷的迎接话飘了过来,“这么早就回来了,快,喝点茶消消暑。”
钱宁坐在了郑爷爷对面,“怕回来晚了影响爷爷n_ain_ai休息就早点回来了。”
郑民把嘴撇成了八万,说:“爷爷,我们上楼再去玩会儿别的。”
钱宁看着郑民在使眼色,一时想笑不敢笑,差点露了馅。
郑爷爷看着钱宁一笑,说:“去吧,好好玩。”
郑民的卧室有个很大的阳台,钱宁站在阳台上出神。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那个人就是安伦,前两次见到的也一定是他。
他一直躲在角落,隐忍着巨大的无奈看着钱宁。还来干什么,既然已经放了狠话,怎么就没能刺激你那颗高傲的心。
越是想把安伦从脑子中抽去越是想的厉害,总共才相处了多长时间,他怎么能把别人全部挤走占据了钱宁所有的心思。
钱宁慌忙躲进了卫生间,打开了花洒喷头,让水的声音掩饰自己的慌张。
“老二,你怎么了?”郑民推开卫生间的门。
钱宁迅速回头,说:“没怎么,想洗洗睡觉。”
“好,赶紧洗吧。”郑民说着在卫生间的壁橱里拿出洗漱用品顺手关上了门。
水温刚好,钱宁闭着眼睛任由水柱击打着头,不要想,不要想,他只是缺少关爱,他只是被我的关心感动了,这也就是渴望关注的举动,是我自己想多了。
他缺少关爱,那就给他关爱,像兄弟手足一般,这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钱宁安慰好自己,迅速穿好衣服,笑呵呵地走出卫生间。
郑民看着一脸y-in霾被扫光的钱宁,疑惑地问:“洗个澡心情就好了?”
钱宁抽了一下鼻子,说:“本来我心情也很好。”
“你丫的就是有事瞒着我,还不知道你,天大的事只让你郁闷五分钟,接着就强迫自己装没事人一样。”郑民一脸不快。
钱宁躺倒床上,看着脱得只剩下内裤的郑民,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郑民把衣服扔在了写字桌上,转头也躺了下来,“而且笑的那么yin荡。”
“滚。”钱宁踹了一脚趴在自己身边的郑民。
郑民的身材真的是太养眼了,肌r_ou_线条堪称完美,顶着一张英气十足的脸,简直不要太帅。
“四儿,你说你这长相,要把你包给富婆我不就发啦。”钱宁调侃地笑着。
郑民一摆手,“别价,像你这种纯的都透明的小伙儿,配着你那独一无二的小虎牙,别说富婆了,富商都得抢破头。”郑民看着钱宁平滑白皙的胸腹,接着说:“我听说现在有钱人都不养小三儿小老婆了,人家现在流行养/二爷,专门找那种形貌美丽的小爷们儿做/男/宠。”
“这个自古就有,直到朱熹老人家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之后才收敛的,现在的人就是喜欢挑战禁区,越不让干啥越干啥,显得自己身份高能力强一样。”钱宁说着叹了口气,“咱这道号的还是算了,既没身份地位也没金银财宝,连他妈的荷尔蒙都不足。”
郑民大笑起来,“谁说的不足,不是我说你老二,你要是被人养成二爷,肯定是个大总攻,上面那个,这跟荷尔蒙没关系,关键是气场,小爷们儿的气场老足了。”
“是吗?那我先攻你。”说着钱宁把郑民拽到在床上,不停地咯吱起来。
一阵止不住的狂笑,“好了,别……哈哈——”郑民在床上左滚又滚躲闪着。
两人总算止住了笑,郑民嘿嘿地说:“也就是你,别人敢咯吱我早给他把胳膊卸掉了。”
钱宁一撇嘴,“听这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啊?”说着,眼睛又看向郑民的腋窝。
郑民双臂压紧,笑着说:“别再闹了,我都有点肚子疼了。”
钱宁又回躺在床上,平静下来,他真的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没有人注意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抹孤独的身影,直到郑民的房间熄了灯,身影才悄然离去。
钱宁习惯早起,起床后先是静坐一会儿,计划好一天需要做的事情。
这看似一个好习惯,可这个习惯的养成真的很心酸。
福利院里,孩子们的生活都是被安排好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想自己行动就会脱离群体活动,就会被“妈妈们”冷落,那种不被关注的感觉会让人感觉心冷零下十八度。
钱宁心思敏感,既要赢得每个人的欢心又要分出精神的枝桠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前进,如此以来,他只好先定目标做计划,而后在别人不知情的时候加倍努力,换取福利院之外的另一片天空。
钱宁的本意是逃离安伦及认识安伦的一群怪人,可现在静下来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我究竟在意什么呢?是什么刺激了我说出“不是一路人”又决然走掉了呢?
是因为在面对权势的时候感到自卑吗,还是对危险环境的一种不自觉的害怕?
钱宁扶着头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漠然地看着远处的绿树绿Cao。
不知道愣了多久,钱宁才意识到下雨了,随即转身走进了客厅。
郑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热情地招呼着,“休息的好吗?”
钱宁堆笑,回答:“休息的很好,爷爷您真早。”
郑爷爷点头,“来,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