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没多久,安伦拦在了老外面前,举起手里的拇指般的物体晃了晃。
老外看到安伦手里的物体,而后淡定地说:“先生,请你给让路,我们要赶路。”
安伦没有话,只把手里的物体使劲捏了一下,左手掏出一支笔,在物体上划了一下。
“No,NO……”老外上前朝着安伦扑去。
安伦微微一转身,另一名老外一个力劈,脚从空中落下。安伦左手一弹,手中的笔垂直向上刺中了老外的小腿,老外站立不稳一下摔在地上。
没有受伤的老外一个扫堂腿,跟着就是一拳,安伦身形太快,转到了老外身后,一把卡住了老外的脖子,老外喉咙一紧,嘴吧一下张的很大用来呼吸,安伦顺势把手中的物体拍进了老外的嘴里。
一阵翻着白眼的下咽,老外把那物体收进了胃里。
安伦拎着俩老外像拎着包一般丢在了路边,开口说:“回去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安伦说完打车向钱宁的出租屋驶去,他想象着钱宁灿笑的小虎牙,不自觉地脸上显出了笑意。
出租屋大门紧锁,安伦打开门,发现钱宁根本没有回家。
坐在沙发上,安伦强烈地感觉到钱宁处于危险中,没有片刻停留,安伦冷静地分析着钱宁能去的地方,猛然间,安伦恍然大悟,迅速打车来到了婚纱影楼的别墅前。
见到血泊中的钱宁,听着钱宁那一句“安伦”,安伦血液上顶,体验了从未体验过的崩溃。
是绝望让安伦的脸如纸一般惨白,对着还在惊恐的邢通,安伦开口:“他伤你们就伤,他死你们就等着死。”
安伦收回思绪,这些话安伦没有讲述,只是轻轻地对着钱宁说:“就是去收拾了俩人。”
钱宁一下睁大了眼,问“谁?”
“问这么多干什么。”安伦说着看着钱宁的眼睛。
钱宁生气地闭上眼歪过头。
安伦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微笑,说:“快点养好,好了就告诉你。”
钱宁一阵咳嗽,用手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疼痛着。
“别动。”安伦这一句震住了钱宁。
看到钱宁一个哆嗦,安伦一下抓住了钱宁的手,轻声说:“俩老外,境外组织的人,和邢通有关系,也算把我引开,都怪我,让你……”
钱宁反手抓住了钱宁,轻轻摇头,说:“你——以后——离我——远点——我——就没事了。”
“不可能。”安伦的浓眉一皱,冷冷地说:“这辈子都别想。”
“艹/你——大爷。”钱宁骂着又咳了起来。
安伦紧张起来,“好了,我离你远点。”说着安伦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滚滚——”钱宁使着劲喊了一声,口齿不清,听起来像是“乖乖”的声音。
安伦笑了起来,嘴里重复着:“乖乖——”
钱宁太喜欢安伦的笑了,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正在这时候,门一下被推开了。
随着林峰和郑民的进门,安伦印着红手印的脸又恢复了冰山状。
林峰来到钱宁面前,对着还在发笑的钱宁一阵摇头,说:“这间病房环境不好,昼夜温差太大,四季太过分明。”
郑民不明白地伸手感觉了一下,“这是恒温病房啊,哪有昼夜温差。”
林峰看了看安伦说:“刚才进门前这屋里就是白昼,简直是春天般的温暖,咱这一脚就迈到了晚上,冬季严寒瞬间袭来啊。”
郑民这才明白林峰的话,瞥了一眼安伦,说:“有人面部神经坏死了。”
林峰急忙摆手,说:“咱老二就是专业治疗面瘫的,不开方子不抓药,小虎牙一龇,再冷的冰山也得给爷老实儿地化了。”
郑民一下走到钱宁近前,伸手掀开了钱宁的上唇左扯右扯,朝着小虎牙弹了一下,疼的钱宁一阵呜呜。
林峰慌忙上前拉住郑民,说:“你他么的不要命了,你看那个眼神,直接要劈了你的意思。”
郑民回头看了一眼安伦,撇着嘴说:“你瞪我干什么,老二还不属于你,我就是让你知道我跟他更亲。”
安伦没有发火,转脸看向别处,惊得林峰不停地朝着郑民竖大指。
钱宁一阵笑,又咳嗽起来。
“别他么的笑了,气儿都不够喘的还笑。”林峰对着钱宁一阵低声叫骂。
郑民不知道抽什么风,俯下身子和钱宁脸对脸几乎碰到了鼻尖,一脸猥琐地说:“老二,不趁这个机会占你便宜怕是没机会了,真不甘心让你这么就便宜了别人。”
“你要干什么?”林峰看着郑民的举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郑民胳膊撑在钱宁头的两侧,转头对林峰说:“亲/热/亲/热怎么了。”
林峰要吐血的动作,说:“我cao,老二这一激动得喷你一脸肠子。再说了,前几天你俩不是刚同过/床共/过/枕吗。”
郑民两眼看着钱宁,故意抬高音调说:“前几天同床共枕不是没人看见吗,这会儿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说的对吧,老二。”
林峰一阵大笑,还没来得及调侃,叶方正抱着大盆小盆走了进来。
“四儿,你干什么呢?”叶方正把挡在脸前的盆子放下就看到了床上一上一下的两人还有狂笑的林峰和一脸黑线的安伦。
林峰对着叶方正吹了一声口哨,说:“正在拍床戏呢,快,搬好板凳,前排围观。”
“赶紧滚下来——”叶方正怕郑民碰到钱宁的刀口,大声喊了一句。
郑民直起身,看到了大盆小盆,伸了伸胳膊,说:“老大,以后给老二擦洗身体的活儿就交给我干了,老小伺候二哥再适合不过了。”
叶方正看着郑民一脸挑衅的表情,又转头看了看南极冰封脸的安伦,抖了抖嘴唇,说:“你就作吧。”
林峰向钱宁使了个眼色,暗示安伦正在心里泛酸,钱宁笑的又是一阵咳嗽。
“还笑,难受的不是你是吧。”叶方正训斥着躺在床上的钱宁,转头问郑民:“饭呢?”
郑民指了指隔断外的茶几,说:“在外面,这屋里不让吃饭。”
叶方正看了一眼门口桌上的一大摞饭盒,急忙上前拎了过来,依次打开。
“安小哥,吃点吧,你要是饿坏了就没力气对付情敌了。”叶方正对着安伦调侃着。
安伦径直走到桌前,毫不客气地开吃了。
两天两夜,安伦吃了第一口饭。
在钱宁醒来之前,高度的紧张让安伦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虽然这样的紧张历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有着濒死的感觉。他太在意钱宁,太在意这个人因为自己而有所闪失。
那个时刻,没有任何一个细胞提示过渴、饿、累。
钱宁醒了,精神大好,安伦一下放松的细胞开始叫嚣着,再强大的身体也是r_ou_做的。
郑民和林峰瞪着堪比牛眼的眼睛看着安伦风卷残云,林峰不解地问钱宁,“老二,这小哥没有味蕾吗?”
钱宁一阵莫名其妙,直直地看着林峰。
林峰凑到钱宁耳边说:“我给他加了很多醋,别说吃了,那个味闻着就胃穿孔。”
“幼稚。”叶方正说着瞪了林峰一眼,赶紧走到安伦身边,说:“如果不对胃口就别吃了,先喝点水休息会儿吧。”
安伦没吭声,端起了饭盒灌倒了嘴里,然后把饭盒扔在了桌上。
“哎呀呀,你这横竖都是醋缸啊,安小哥,我真的是从头发稍佩服到叫脚指甲盖儿,五体投地啊。”林峰说完假惺惺地双手合十。
郑民咽了口口水,说:“安大醋缸,你叫醋王得了,我现在看见你就倒牙。”
安伦端过叶方正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完了,转身来到陪护床上躺了下去。
“神——亦正。”叶方正竖起大指。
“妖——亦邪。”郑民竖起大指。
“魔——亦狂。”林峰竖起大指。
“鬼——亦嗔。”钱宁竖起大指又狠狠地摁了下去。
安伦睡觉没有一点声音,如果不是刻意观察,你都没法注意到他胸口的起伏。
“安大醋缸不会是挂了吧?”林峰盯着安伦看了一会儿觉得奇怪,近前把手指伸到安伦的鼻孔前,试图感受一下。
郑民嘿嘿笑起来,对着钱宁说:“老二,这安醋王要是累死了你怎么办?等你小寡妇思春的时候直接去找三儿吧。”
“累死了,我看是让你气死了吧。明明地心里把你千刀万剐了,可碍于老二躺着,还得装作无所谓,我都替醋王憋得慌。”叶方正说着假装捂住了胸口。
郑民一脸不屑,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林峰问:“真睡了吗?”
林峰点点头,说:“这他娘的真是神人,他的呼吸频率太低,这么半天才呼吸了二十下。”
郑民摇摇头说:“你管那些干什么。不过,现在看肯定是睡着了,要不然他能允许你的爪子在他鼻子上摆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