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手指再次掀开钱宁的嘴,不y-in不阳地说:“这位将军,你不应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你这脸瞬息万变是想表达你的铁骨柔情吗?”
安伦看了一眼还在抓着钱宁的手,又把目光转到了林峰的脸上,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林峰条件反s_h_è 般地挪开了手,钱宁的嘴唇因为没有回血一阵泛白。
钱宁揉着自己发麻的嘴唇,看着林峰不自在的表情,感觉好笑,轻轻拍了拍林峰,说:“三儿,你睡会吧,眼都红了。”
林峰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把头上下左右摇了一遍,说:“开个玩笑就这幅德行,都他妈的赖你,喊什么救命。我要睡了,他展开报复,一下捏死我怎么办。”
钱宁脖子一挺脖子,说:“你怕他干什么,他要再敢对你瞪眼,我把他剁了喂狗去。”
“得了,这位将军就是剁碎了也能快速开启自我修复功能,万一脑子没修复好,不认人了怎么办?”林峰故意拉长了音调。
安伦并没有因为林峰的话显出应有的介意,林峰怎么能不知道,除了钱宁,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触动安伦的神经。
这是恒温的病房,因为是照顾病人的舒适度,所以室温有些低,穿着短袖的林峰感觉有些冷。
接到郑民的电话,得知钱宁出事的时候,林峰正在医院被林父呵斥。
林峰在自家医院上班,跟着医院里医术最为精湛的老大夫学习。这是做医生必须要走的路,只有见得多了才能开始坐诊。
林峰的努力再加上自身的聪明,坐诊指日可待,可事与愿违啊。
林父的想法是让林峰熟悉医院的管理,精于人事,把医院经营好要比坐在屋里看病正经的多。
那天,林家医院来了省卫生厅的领导视察。说是视察,其实是林父动用了N多的人际关系,付出了相当的财力物力邀请来的,为的是给自己医院提高档次。档次高了,效益自然水涨船高。
林父早就告知林峰一起去接见领导,为的是把儿子引荐出去,见识的人物多了,眼界自然就不一般了。
林峰带着青春特有的正气,极其讨厌林父这样纵横江湖只为利益的行为。
领导到了,可想而知,林峰没有露面,他正在手术室跟随老师进行手术,却被林父派人直接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父为儿子失去在领导面前露面的机会一阵暴怒,“你钻进手术室干什么?你到底是拎不清哪头轻那头重是吧,你知不知道从年轻就结交高层的益处,你,我让你气死我了。”
同样生气的林峰开始不甘示弱,“我正在做手术呢,你这样把我拎走了,手术那边怎么办?出了事哪个领导都不会替你兜着的。”
正在林父要继续对儿子的观念拨乱反正的时候,林峰的电话响了。
钱宁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林峰想都没想去了机场。
一连串的担惊受怕,直到现在钱宁脱离了危险,林峰才有机会放开了自己的触觉神经。有点冷,想加件衣服可惜没带。
看着安伦,又看了看钱宁,林峰伸个懒腰说:“我出去买件换洗的衣服,你老实点啊,还有,别犯贱啊。”
钱宁一阵呜呜,“贱你个头啊,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让我自己呆会儿。”
“那不行”,林峰说着摇头,“醋王必须在这,你自己在这没人看着,越狱了怎么办。”林峰又指着窗户说,“这可是十五楼。”
安伦无视林峰,直接坐在了钱宁旁边,低头俯视着面色仍然惨白的钱宁,轻轻又带着暧昧地问:“自己呆会儿,想干什么?”
钱宁的双手在空中乱打乱颤,嘴里不停地叫骂,“滚一边儿去,我懒得理你。”
林峰的耳朵像塞了苍耳子一般刺痛,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堪入目啊,亮瞎老子的金刚石眼了,将军,继续啊,不打扰了,你接着撩啊。”
钱宁对着林峰大骂,“放你的屁,撩你妹啊。”
“安将军,麻烦你继续撩我妹啊。”说完,林峰一个箭步飞出了门外。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钱宁怒视着面前似笑非笑的安伦,都他妈的赖他,那么暧昧地说话真是烦死了,钱宁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很好玩吗?”
安伦没有回答钱宁的话,也用手指捏起了钱宁的上唇。
“放开——呜呜——你——给我——呜呜,Cao你个蛋的。”钱宁双手试图拉开安伦的手,结果当然是丝毫未动。
可能钱宁的两臂用力过猛,猛然间咳嗽起来,安伦一下松开手,轻轻地喊了一声“钱宁”。
钱宁平静下来,我cao,真他妈讨厌死这俩虎牙了,谁都爱掀开嘴唇看看,出了院就去拔了它们。
其实算起来,钱宁也是帅哥一枚,虽然比不过安伦的盛世美颜,也比不上郑民的出众,但特有的标志x_ing的小虎牙在他笑的时候,真的会有让人心瞬间温暖的魅力。
安伦眯着眼睛看着钱宁紧闭的双唇,一动不动,钱宁被看的发毛,心里骂道:干嘛这样盯着老子,老子脸上长花了吗?
气氛有点冷,钱宁揉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是时候问问他的事了。
钱宁的手轻轻敲了一下杯子,平静地问:“喂,你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我?”
安伦蹲在钱宁床边,脸附在钱宁的枕边,翘着嘴角,问:“你想知道什么?”
钱宁笑了,小虎牙又显了出来,“你就说邢家的事吧。”
这个角度看钱宁,通透如玉一般。安伦盯着虎牙看得入迷,又瞬间回神回答说:“邢家和安家是世交,邢通心术不正。”
“什么心术不正,他是想让你娶了他妹妹吧。”钱宁调笑着说。
安伦抬起头看着钱宁的眼睛,又向前凑了一下,慢慢地问:“你会怎么想?”
“我当然谢天谢地啦。”钱宁故意打岔,“怎么样,什么时候娶?”
安伦无奈地回答:“她不合格。”
钱宁一撇嘴说:“那你就娶曾冕,我觉得曾冕肯定合格,对你还一往情深,长得也好,跟你简直是太登对了。”
“知道的还不少。”安伦说着看了一下钱宁一眼。
钱宁脸上没了笑,冷冷地说:“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我再练不出来,你当我活这么大容易啊。”
安伦抓住了钱宁的手,纯黑的眼睛带着又长又弯的睫毛眨了几下,快速地说:“以后我们就换个活法?”
钱宁甩开安伦的手,内心血液澎湃,连着脉搏都加速了。这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受不了他的语气呢。钱宁闭上眼睛,翻着鼻孔问:“你和谁啊?邢小姐还是曾小姐?”
“又提她们”,安伦说着一下站起身来,弯着腰与钱宁面对面,“你吃醋了?”
安伦的脸越来越近,在与钱宁不到一拳的时候,被钱宁用手挡住,钱宁的脸红到了耳根,假装镇静地说:“我吃得哪门子醋,砸死你个自恋狂。”话到手到,朝着安伦的头一阵猛拍。
安伦把头顺势抵在了钱宁的肩上,脸埋进了枕头里,嘟嘟囔囔地说:“幸亏我自恋,不然早被截胡了,还能轮到你。”
一个拳头捶在了安伦的头上,“滚你的蛋,小爷我可是喜欢女人,除非你变x_ing成女的,否则免谈。”钱宁推开耳边的安伦开始明志。
“喜欢女人?”安伦抬起头问了一句,又低下头呜呜地说到:“下辈子吧。”
钱宁把手c-h-a进了安伦的头发里,使劲向外推,推着推着改变了力度也改变了方向,手在触摸着黑直顺滑的头发,这一刻的钱宁从未有过地开心起来。
一时之间,钱宁想要感谢邢通,感谢这一场变故,这一切让自己的心和安伦拉到很近。
“喂——”钱宁停下抚摸的手敲了敲安伦的头。
“嗯”安伦没动地方地应了一声。
钱宁抓住了安伦的头发,使劲向上提起,“起来,跟你说话呢。”
“说吧,我听着呢。”
半天没有声音,安伦抬起头看向钱宁,“怎么不说了?”
看着安伦的眼睛,钱宁欲言又止,几经思量最终还是开了口,“你父母知道你这样做非打死你不可,伤风败俗的东西。”
“不用管他们。”安伦说着又趴回了钱宁的肩上。
钱宁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地说:“为什么不管,那可是父母。”
没有人能理解钱宁现在的心情,他倒是想让父母打死,可连被打死的资格都没有。话虽没说,但自卑感悄然来袭。
安伦没有说话。
钱宁怎会不知道,这种选择会给安伦带来巨大的压力。安伦说不在乎那些,可钱宁在乎,他不能让安伦违逆父母,挑衅社会的认同感。
酸楚的感觉由心底散开,钱宁冷静了下来,揉着安伦的头说:“你肯定家大业大,有光明的大道要走。我呢自小是政府养大,现在虽然不才,但也算有一技傍身,总要对社会尽了该尽的义务。这是两条永不相交的路,我们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话出口了,这是深思熟虑的。钱宁心里没有做好准备,不说是这同x_ing之间,就是面前有个上赶着的姑娘,钱宁也没有信心能完整地过完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