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 作者:剪春雨/冰箱【完结】(7)

2019-07-07  作者|标签:剪春雨 冰箱 甜文 现代架空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老板说余鱻已经到了,居然比自己还早。

  “余鱻还没完事呢,没料到你那么早来了哈哈。”老板带贺兰山绕到了庭院用餐区。

  夜色温柔,乐声幽微,庭院里的客人已经坐满。余鱻桌上摆了很多玫瑰,引人侧目。

  二人离余鱻还有段距离,贺兰山欲打招呼时,老板拍了下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就消失了。

  余鱻戴着手套摆弄着盘里的三文鱼,一卷二裹三翻,一朵三文鱼玫瑰落在餐盘上。他招来服务生说了些什么,服务员很快拿来了裱花袋,冰淇淋,还有甜筒。

  甜筒比寻常的大很多,余鱻往里面放了两颗马卡龙才开始填冰淇淋。

  填平甜筒后,余鱻行云流水地在上面裱冰淇淋玫瑰。三朵婴儿粉的玫瑰栩栩如生,散发着冰淇淋的甜美香气,还有抹茶味的绿叶为衬。

  此时的余鱻表情依旧是些微冰冷,但眼中有褪不去的柔软和专注。

  这下旁人的眼光愈发热烈了。一桌玫瑰,一个气味良好的男人捧着一束冰淇淋捧花,怎么看都是要求婚的样子。

  余鱻此时正巧看到了贺兰山,朝他挥了挥手。偷瞄的人们全将目光转移到贺兰山身上。

  贺兰山:“……”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想些有的没的。

  右边桌的那位大哥,请不要摆出预备吹口哨的姿势好吗?

  虽然被误会,贺兰山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步履轻快,薄荷味在夏夜里愈发清冽。他模样精致却无心修饰,从头到脚都写着直率坦荡,像一首随口哼的小调。

  贺兰山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玫瑰”们,对胭脂色的那几朵尤为好奇。

  本打算起身收拾东西,看到贺兰山的表情余鱻莫名止了动作。

  贺兰山是薄唇凤眼,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气质清冷。他却偏偏生了对英气的粗眉,笑起来还露出虎牙。这般组合起来倒也有趣。

  余鱻抿唇掩了下自己的笑意:“这是玫瑰花煎饺。”

  “居然是饺砸,这包起来很困难吧。”

  贺兰山道:“我猜左边的是紫薯饼做的,右边的是南瓜饼做的,那几朵是红心萝卜,后面的是苹果玫瑰塔……”

  余鱻点点头:“你很厉害。”

  “闻得出来,”贺兰山,“我也佩服我自己。”

  余鱻起身道:“抱歉,我先把东西都拿下去。不然雪糕要化了。”

  “行,我等你点菜。”贺兰山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向后一靠看菜谱。他特好奇这堆花是怎么回事,但余鱻不说,他也就不问。

  贺兰山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余鱻道:“张嘴。”

  他疑惑地抬头“啊?”了声。

  余鱻塞了一个玫瑰煎饺到他嘴里,转身走了。

  贺兰山此刻的心情就像被咬了一口的饺子——汤水四溢,鲜香美味。他此刻还没意识到,这汤是迷魂汤。

  七、我的含羞Cao

  老板过来跟贺兰山聊了会儿,大肆夸耀今天的j-i有多美味,还提到自己昨天刚办完的婚礼。

  暴击。

  说到婚礼,老板把刚才的玫瑰事件解释了遍。原来余鱻是他婚礼的策划,小女儿想吃婚礼上的捧花,他就模仿婚礼上的做了类似的。余鱻是这的合伙人,先前在厨房忙活,后来厨房开始忙了他才撤出来。

  本来打算在晚饭前搞定,没想到贺兰山来早了。

  老板:“之前试做捧花,余鱻想知道哪种食物效果最好,就和甜品供应商尽可能多试。”

  “别被电影里婚策的情节骗了,干独立婚策一点也不浪漫,就一个字——累!策划、设计、花艺,统筹全揽一人身上。幸好还有供应商合作,不然肯定折寿。”

  光靠气味和长相判断,余鱻也更像精明而雷厉风行的商人,身处高位的老总。

  贺兰山没想到他居然是独立婚礼策划师,他看起来跟这种与罗曼蒂克挂钩的行业毫无关系。这也难怪上次婚礼,他能那么快叫人送来适合婚礼用的游戏毯。

  但婚策并不像大众想象的那样只需要浪漫构思,也需要极强的统筹和执行力。

  好的婚礼不是穷奢极欲地堆砌昂贵素材,而得确保让在场每个人都舒心惬意。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但要让几十、几百人同时乐在其中不是易事。婚礼上的每个瞬间都经过精细计算,婚策师要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下,婚礼才能圆满出片。

  贺兰山去过很多春晚式婚礼,走婚庆公司流水线固定模式,夸张又尴尬,害惨了新人们。别有新意的婚礼倒是少见。

  老板:“得了,我女儿天天嚷嚷着想结婚了,说婚礼有意思。”

  贺兰山笑了。

  余鱻气质凛冽,却不带给人寒风之感,他更像雨水,凌厉击打地面后,留下一地s-hi漉漉的温柔——贺兰山想起他做捧花时的专注细心。

  余鱻应该是个好的策划师。

  二人点了老板推荐的j-i,果然美味,贺兰山觉得自己晚上会梦到它。

  知道余鱻是婚策师后,他们也聊了点婚礼的话题。余鱻说他虽然一年只接十场婚礼,还是会跑很多地方看场地——不过一般都不去名景点。

  贺兰山说:“那你旅行经验很丰富啊。”

  “都是一个人去,很多时候不太讲究,算不上有什么经验。”

  先把爬山的事情搞定了,再讨论蹦极、跳伞等肾上腺激素猛增的项目。

  余鱻聊了下当地值得一去的景点,提出了几个行程方案。

  “嗯……我也做了些功课。”贺兰山掏出笔记本,在网络发达的现代,他依然保留着这个古老的习惯。

  余鱻发现他的字很漂亮。

  贺兰山觉得住宿、名胜古迹的行程都很好解决,但是否玩得开心还是要看小细节,比如哪里看日出最好,何处有隐藏美味。日常小物品也得带齐全。

  “要带点藿香正气丸防中暑,抗高原反应的药我也会带。”

  “如果要去看云海日出,这里有个app是可以预测日出的,我一会发你微信。”

  “这几家小店是我朋友去过觉得特别好的。”

  “还有,一定要多带几个塑料袋,很多时候都会用到……”

  事无巨细,贺兰山好像已经忘了,他们的初衷只是为了完成“人生清单”,并不需要准备那么多。

  贺兰山停下来时发现余鱻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聆听着。他早已放下碗筷,眼里带笑地注视着自己。

  贺兰山心里有点怪怪的,连忙低头往嘴里塞了几块叉烧。

  余鱻道:“你开车来的吧?”

  “嗯?对。”

  “那一会得麻烦你送我了。”

  “我想,我们今晚可以再试最后一遍,看看肢体接触是否真的有用。”他补充道,“如果前面几次只是意外,那到时候就很难办了。”

  贺兰山正努力咀嚼那几块叉烧,鼓着腮帮子点头。

  余鱻要了一瓶酒,半瓶下去后,身上的味道发生了变化。

  贺兰山眼疾手快地拉住他预先放桌上的左手,果然气味被抑制了下去。

  “成功了。”贺兰山安心道。

  有人看向这边。大概是怕贺兰山尴尬,余鱻迅速松开了他的手,紧接着试探地在餐桌下牵住了贺兰山的,然后镇定自若地继续吃东西。

  贺兰山轻轻回握住了他,也重新提起筷子。

  他感觉到余鱻的手是温凉的,就像夏夜的风。此时正值院内换曲间隙,乐声停了,只留下人们的低声交谈和碗筷碰撞声,微弱的树叶沙沙声如伴奏偶尔掠过。

  浓浓夜色,庭院里人很多,而他们在餐桌下偷偷牵着手。

  余鱻的指腹很柔软,贺兰山想,现在自己手上应该染上余鱻的味道了吧。

  过了一会,余鱻收回手道:“现在没事了,谢谢。”

  贺兰山应了声,低头使劲往嘴里塞菠萝包。

  晚饭后,老板盛邀贺兰山参观昨日的婚礼场地——会所里一暂不对外开放的花园迷宫。老板说:“还没完全收拾干净哈哈哈,我故意多留几天,欢迎参观。”

  贺兰山心想,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炫耀。

  老板大手一挥:“你先逛着,让四鱼先进去开灯,放音乐。”

  他刚进去不久灯就开了,婚礼灯饰已被拆下,剩下路灯朦朦胧胧地笼罩着花园。

  这是个迷你芍药迷宫,此时是六月末,芍药开得饱满。她就如世上所有陷入幸福的新娘般,肆意绽开盈盈大花瓣宣告自己的快乐。

  一路花壁上挂着相片,贺兰山看到了老板夫人和女儿,俩人笑起来时都有一双可爱的月牙眼。相片旁挂着一些小玩意,应该是充满纪念意义的物件。

  他路过无数幸福的瞬间。

  逛了五分钟,一道花拱门映入眼帘,所通之处是喷泉小庭院。经过拱门时有人突然拍了一下他——是余鱻。

  园内突然乐声响起,是一首跟花园风格完全不符的布鲁斯音乐。

  前奏的电音吉他声有点雅痞,黑人男声用烟嗓唱道:“The gates of heaven must be open.[1](天堂的门开了吗)?”

  贺兰山条件反s_h_è 地看了眼身后的花门。

  歌者吸了口烟,继续唱:“I think I saw an angel just walk by.(哎?是不是刚刚有个天使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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