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yá-ng瞠目结舌：“他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阿墨，他在骗你，你还跟他混在一起？！”
韩墨扬眉：“容我提醒你，乔yá-ng，你实在没资格指责别人骗我……起码他在我自己发现之前向我承认了错误。”
乔yá-ng哑然。
韩墨自顾自把资料翻到第三页：“这一张又说明什么？”
“说明老秦能量巨大、穷凶极恶！你看他以前犯下的罪，罄竹难书！相信我韩墨，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一旦他拿到黄金一定会杀你灭口——你的那四个仇人也都死在老秦手上，是老秦联合四个仇人手下的叛党做的！”乔yá-ng在纸上用力戳。
“说得很吓人。如果老秦的确是这个柏秦，那他的确是个祸害。”韩墨点头：“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老秦？DNA比对？指纹，唇纹，声纹？”
乔yá-ng被噎：“都、都没有……杨天河说过去刑事侦破技术不先进，后来先进了柏秦就没在亲自犯过案，都是指使别人……火并死后他手下的人又第一时间把他火化、遗物烧掉……目前不能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哼，呵呵。”韩墨像是被气笑了，把文件拍在桌子上：“好啊，很好，这就是你打算拿来说服我的证据？”
乔yá-ng苦了脸色。
韩墨摇头：“杨天河就是用这些证据说服了你？乔yá-ng，你是真傻啊。”
“我……”乔yá-ng急得直挠头。
韩墨耐着x_ing子问：“还有别的吗？”
“哦，还有，大虎和小鼠昨天买了毒品，他们要让你染毒！”
韩墨歪头看他：“那警察搜到毒品了吗？”
乔yá-ng嘴角下垂：“没有……杨天河说他们应该是察觉不对直接销毁了。”
韩墨摊手：“依然没有证据。”
乔yá-ng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焦躁又无力。
韩墨叹气，问他：“如果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你希望我做什么？”
“阿墨，”乔yá-ng努力组织语言，“如果老秦就是柏秦，他极有可能是杀害你爸爸的凶手之一。不仅如此，他打着帮你报仇的旗号弄死了那四个仇人，把你拉上贼船，你很难证明自己没参与杀害那四个人的行动。如果不尽快让老秦伏法，他早晚会为了黄金对你下毒手；而如果他被抓，肯定就会连累你。”
“继续说。”
“所以杨天河提出一个想法，你跟警方里应外合，参与抓捕老秦的行动，这样一来，就算你被连累，也可以因为协助警方戴罪立功、获得减刑。”
韩墨一歪头：“就这些了？”
乔yá-ng咽了口唾沫点头。
韩墨低头，笑得轻颤：“呵，呵呵，哈哈哈……太可笑了。乔yá-ng，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竟然在用一个猜测推导出另一个猜测，由此得出结论，最后用这个结论来引诱我背叛一直照顾我的叔叔！好处就是坐牢的时候能减刑！”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建立‘老秦就是柏秦’的基础上，这个基础只是杨天河的一种猜想。猜想的正确率有多高？你就那么信任杨天河的判断？”
乔yá-ng为杨天河辩解：“我觉得他值得信任，阿墨，杨队长也想帮你，他对你……”
韩墨的凤眼不快地眯了起来，打断了乔yá-ng，直接问他：“你觉得杨天河值得信赖，那我呢，我值不值得你信赖？”
“你当然……”
韩墨凑近乔yá-ng，逼视他的眼睛：“杨天河判断老秦是柏秦，是我的杀父仇人、想要害我；我的判断则是老秦没问题，他是我视如父亲一般的前辈——你相信谁？”
乔yá-ng有一瞬间的哑然。
韩墨深呼吸一下，努力平复怒火，j_iao叉双臂在眼前做了个意味着防御的姿势：“我懂了。没必要再谈下去，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乔yá-ng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口中道：“阿墨，我相信你，可你得承认有些事就是当局者迷。对，你是天才骗子，你得了韩七鉴的真传，你很厉害。但老秦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他不像你孤身一人，背后有一整个犯罪团伙做支撑，就连大虎和小鼠都可能是他的人！只要他是柏秦的可能x_ing存在，你就得有所行动、保护自己！”
韩墨反口道：“倘若老秦不是柏秦呢？”
“那协助警察抓他也没有坏处，毕竟你早晚要回到光明世界来！”
“谁说我要回到光明世界？”韩墨的眉头皱起来，“我回光明世界的时候，就是我被捉拿归案的时候……乔yá-ng，你希望我被绳之以法吗？”
乔yá-ng注视着韩墨，许多念头在他脑袋中碰撞。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多么熟悉，他面对韩墨还是会心跳加快、手足无措。他很难拒绝韩墨的要求，很难停止追逐韩墨的脚步……他比谁都崇拜韩墨，也比谁都想保护他，比谁都希望他能露出毫无y-in霾的笑容，所以……
“是啊阿墨，我希望你被绳之以法，不要继续骗下去，不要试图以一己之力拯救世界了。”
韩墨如遭雷劈，凤目圆睁。他用极陌生的眼神打量乔yá-ng，就像以前并不认识他，还很罕见的哑口无言。
乔yá-ng心脏揪疼，连皮肤都跟着疼起来，可他还是坚持把话说完：“阿墨，就当是为了我，跟警方合作，跟杨天河合作吧。”
“杨天河，杨天河，杨天河！”韩墨挣脱乔yá-ng握着他的双手，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重复杨天河的名字，“你满嘴都是杨天河，你宁愿信他都不愿信我？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光明磊落的警察，而我是信口开河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