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夜之危险关系 by 灿若木槿【完结】(2)

2019-05-31  作者|标签:


文案


从我失去至亲起,从我选择堕入黑暗之时,
我的一切便完全处在他的掌控中。
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在等待着我?林湍、苏槿,至亲好友,如何选择?
兄有弟攻,and so on…

1、第一次被弄脏 ...


  雨大约是从凌晨开始下的,没完没了的下着,雨水拍打窗户发出的声音像针一样,刺得林澈的耳膜发疼。
  
  不对,太静了,林澈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黑暗黑得纯粹,他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了,那个房间无论如何也会有几丝光线存在的。
  
  林澈缓缓坐起,跪趴着向四周摸去,触及之处没有任何的物品,地面光滑,墙面无缝,上不能触顶。看来是被关禁闭了。
  
  非得用我的幽闭恐惧症来折磨我吗?林澈的唇边挂着一抹苦笑。或许真的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这一阵缺氧的眩晕,后脑开始隐隐作痛。他有意放缓自己的呼吸来抵制内心滋生的恐惧,他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耳边似乎有人在吹气,“待在这,不要睁眼,不要出声……”
  
  林澈不由得点了点头,用力的闭上了眼,可是,无论闭上或是睁开,他都能看见那把划向父亲的刀,刀锋陷入血肉里,继而飞快的被拉出来。
  
  全身密密麻麻的爬过了一阵战栗,尖锐的痛划过脑海如一道炽热的火焰灼烧着心房,血,殷红了刀锋,殷红了地毯……
  
  林澈蜷缩在地上,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头痛欲裂,手指触碰到口袋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想走,我陪你。”
  
  苏槿,谢谢你为我着想,林澈的唇齿间分泌着一丝丝少得可怜的唾液,慢慢润湿着被放入口中的纸条。林澈,你走不掉的……
  
  林澈心中泛起的痛火辣辣的抽上了他的心房,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嗣。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也是他将自己带入了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之中。
  
  林澈很清楚的记得嗣是如何覆住了自己拿刀的手,带领着他体会了刀锋拉过肉体的感觉,每一处细节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嗣的唇抿起了一道微微的弧度,目光深深,林澈手下的刀刃缓缓从一个人的颈动脉抽过,殷红的血一瞬间绽放在眼前。
  
  林澈下意识的松开了揪住女人头发的手,但仍有点点血梅喷溅在他的皮肤上。
  
  那具倒下的身躯轻微的抽搐着,随着温热的血液在地面铺开面积,一双眼睛的神采也消散殆尽,渐渐的,身体的颤动也消散了。
  
  那是林澈的第一次,他握刀的手不自觉的颤动,不敢相信一个生命的脆弱。
  
  嗣凝视着林澈,一字一句地下着定义:“你果真不适合……”
  
  那次杀的人不是别人,是K营餐厅的莲妈,他一直很欣赏的女人。
  
  林澈永远都忘不了莲妈倒下前的眼神以及她的丈夫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他的丈夫甚至发出一阵冷冷的笑,一种带有恨意的嘲笑。
  
  嗣将林澈手中的刀接了过去,抽出口袋中的白巾,仔细的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温和的说:“杀手只是一把刀,一个杀人的工具。”
  
  林澈杀的第二个人便是莲妈的丈夫,林澈带着赎罪的心,飞快的割断了他的颈动脉,他知道他只有越快,那个男人受到的苦痛就越少。
  
  那具身体倒下的时候,嗣笑了,又抽出一条白巾擦起他的刀来。
  
  “怎么还是弄脏了?”他的语气有一丝得意和无辜,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又问:“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喜欢上杀人的感觉了?”
  
  那时,林澈脸上的泪多得仿佛是想洗去喷溅在脸上的血一般。嗣捧住林澈的脸,低下头,伸出舌尖,舔过他的眼睛,舔过他的唇,直到林澈的脸上重新露出如暖玉般白皙,他才放开。
  
  他皱着眉头,眼底却带着满足的笑意,说,“你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泪……”
  
  忽然,林澈的眼前白晃晃的刺目,他眯起眼睛,慢慢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
  
  林澈猛地一惊,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箱里,这个箱子高高的悬挂在一个仓库的半空中。这时他看见苏槿正在地面上与十几人混战,心中不由的一紧。苏槿正利用地形躲避着危险,试图各个击溃,但林澈能够从他渐渐迟缓的动作看出,他的体力,他的伤……
  
  “嗖!”
  
  “苏槿!”林澈的心猛的一缩,尖叫出声。
  
  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支淬着药的箭矢带着颤动的余劲,狠狠地钉在仓库的梁上。林澈甚至可以看到苏槿耳旁的几缕发丝在箭矢划过后,飘落而下。
  
  这是置人死地的狙杀,林澈的拳头攒的死紧,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苏槿还在奋力抵抗,但包围圈已经开始形成并慢慢缩小……
  
  一支箭贯穿了苏槿的肩膀,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一不在汩汩地流着血,那支箭上有毒,F413,能够让人血流不止的毒,林澈的眼眶一阵阵发热,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只见苏槿一个拧身,手上夺来的刀闪着耀眼的银光,抵御着那些招招痛下杀手的人。仓库的高处有人持着枪,带着体会虐杀的玩味,一枪一枪的寻着缝隙,凌迟着他们的“玩物”。
  
  最终,苏槿倒下了,囚着林澈的牢笼也缓缓降下,门开了,之前的那些人一言不发地散去。
  
  林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了过去,抱起那具被血浸透的身体。
  
  “苏槿,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血迅速的浸湿林澈的衣服,一手湿稠,林澈的心里涌起一种恐惧,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将要失去这个人的预感。
  
  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苏槿的脸上,“苏槿……苏槿,你给我撑住,你他妈的,我不准你死,你吻了我,你还敢死?!”
  
  林澈抱着他,疯狂的向前跑着,他只求嗣没有把他们丢在离基地太远的地方,不然苏槿真的会死的。
  
  “苏槿,你的命是我的,你说过的,我现在还没有要你的命,你要是敢死,我就……”
  
  苏槿星目微睁,气若游丝,“不要哭,我没你想的伤的那么重。”
  
  “苏槿,我求你,别死……我求你。”
  
  “没想到我会有被你抱着的一天,不过感觉真好,连伤都不疼了。”
  
  “苏槿……你不要说话,你会好的,我保证……保证!”从苏槿嘴里涌出来的血液是那么的刺目,林澈几乎已经绝望了,为什么这里的环境这么陌生,医院到底在哪里?!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跑!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飞驰而来,停在林澈身边,“林澈!上车!”
  
  是南绍,林澈抱着苏槿上了车,脑中一片空白,他只能捂住苏槿的伤口,不断的和苏槿说着话。
  
  开车的人从后视镜中看了苏槿,拨出一个电话,“我是南绍,预计五分钟后到达,请准备大量的O型血以及3ML的F314的解毒药剂。”
  
  “呯嘭——”手术室的门板相互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林澈看到‘手术中’的灯亮起,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肩头,说道:“嗣让你现在去见他。”
  
  “南绍,谢谢你。”林澈捂住了自己的脸,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南绍开着车赶来,林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竟被带到离基地那么远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但的确是有人通知我,我才赶去的。”
  
  “大概是嗣的意思。”南绍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林澈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南绍拍拍林澈的肩膀,宽慰道:“放心,他没这么容易死。”
  
  ****
  
  林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充满畏惧……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和大部分时候一样,是一成不变的冷峻。
  
  “求你,求求你……”林澈低着头,手心开始出汗。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我不认为你有哀求的必要,你并没有背叛我或是做错什么,或者说,你的确有求我的必要?”
  
  “我求你放过苏槿。”
  
  “我只是稍微提醒你一下,要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乖乖站在我面前?他知道他是想带谁走吗?他问过我了吗?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纸条的事吗?”
  
  “父亲,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澈根本不想知道嗣那些神通广大的手段,他只想嗣能够放过苏槿,他跪了下来,“我求你。”
  
  “你最好趁我还想听你解释的时候,把你和苏槿的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我还会派最好的医生去救他。”
  
  “苏槿知道我不想成为风之殇,又看我总是受伤,才会……但我没有想走,你知道的。苏槿也是可怜我,才会那样说的,我们都没有想走的。”林澈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却没有丝毫办法。
  
  “人做错了事,总是要接受惩罚的,你说对吗?”嗣眉心挤出的川字更加明显,问道,“你说你错了没有?”
  
  “错了。”
  
  “哼!”嗣发出一记冷笑,“很好,现在,把衣服脱了。”
  
  林澈的身体微僵,开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扣子,
  
  嗣走了过来,将林澈拉了起来,凑近闻了闻,“你的身上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而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你被弄脏。”
  
  “我没有和他……我们没有什么的。”林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在怕。
  
  “我当然知道,”他将林澈推坐到沙发上,凑近那具漂亮的身体,舔上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肤,低喃道:“我说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林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雾,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嗣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不要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是的,这不是嗣第一次这样对待他,嗣讨厌林澈的身上沾上血,但他同时又喜欢血的味道,准确来说,嗣对于舔去林澈身上鲜血的喜好几乎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林澈在接受试炼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敢被嗣发现自己有伤,每次都会极力的避免自己受伤。因为嗣把他扒光了按在沙发上吸吮伤口的场景不单透着诡异,还透着些许情·色的感觉。
  
  最让林澈不能忍受的是嗣甚至会把愈合的伤口强行弄裂,恶意的按压他的伤口,再一遍遍的舔舐撕咬他流血的伤口。
  
  这次苏槿的血不单浸湿了林澈的上衣,还蔓延到了裤腰处。嗣的唇舌一路向下,细致的舔去林澈身上那些微微干涸的血迹,当舔到小腹的时候,林澈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绷的死紧。
  
  当嗣的舌尖离开最后一丁点血迹的时候,嗣的嘴角勾起一抹狭促的笑意,“看来我们的小澈长大了。”
  
  林澈尽可能平静的接过风二递上来的一沓衣物,穿衣服的时候更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手上的速度。
  
  嗣点了一支烟,背靠着沙发慵懒的说:“这次的事就算了,不能有下次。”
  
  “永远都不会有下次。”
  
  “记住你说的话。回去吧,他要是没死,就让他回来。”
  
  林澈低着头没说话,离开前,小心的掩上了门。
  
  “风二,撤掉对苏槿的追杀令。”
  
  “是。”跟了嗣多年的男子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您对少爷到底还是心软了。”
  
  “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哥的寡言少语。”嗣眼睛一闪,露出个轻松淡定的微笑,“如果苏槿伤得那么重的伤,还能进得了手术室,留下来也罢,只是不知道这个杀人工具还能不能想以前一样锐利。”
  
  “先生说得是,是风二逾越了。”风二偷偷斜睨这个让他心生敬畏的男人,再次压下自己心中的话。
  
  这时在门外屏住呼吸偷听的林澈,也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罢了,嗣一向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只要他说放过苏槿,苏槿就能够活下去。
  
  嗣将手中的烟直接按在了沙发了,看着门缝处那团黑影迅速消失,嘴角挑起一抹笑,说,“风二,你见过这么傻的杀手吗?真不敢相信他通过了风之殇的选拔。”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了~~~~哈哈哈…………


2

2、那段离他们并不遥远的记忆 ...


  “在你身上一共取出了16个弹头,还断了6根肋骨,什么脑震荡啊、内脏破裂啊、七七八八的刀伤啊,失血就更加不用说了……”林澈掰着手指数着苏槿身上的伤处。
  
  带着呼吸机的苏槿费力的牵起嘴角,笑了笑,“看来所谓的顶级杀手也不过如此。要是一对一,我早把他们干掉了。”
  
  “等你好了,你再吹吧。”林澈白了他一眼。
  
  苏槿笑着闭上了眼睛,林澈知道,苏槿刚刚说的一句话几乎耗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医生说苏槿的命是从地狱拉回来的,或许这辈子他都将与健康无缘,之后更是还有一系列的手术等着他。
  
  当林澈看见苏槿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苏槿紧紧握着林澈的手,说:“我还是活过来了。”
  
  苏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林澈熟悉的坚定目光,林澈的眼睛一红,如鲠在喉,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嗯。”
  
  他也微微一笑,将林澈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之上,说:“我不痛的。”
  
  林澈的手掌所触之处,可以感觉到一颗心脏跳得激越有力,林澈微叹了一口气,还好,他回来了。
  
  “苏槿,我要告诉你,嗣其实是我的养父。”林澈的尾音有些颤抖。
  
  “什么?!”苏槿上扬的语调说明了他内心的惊讶。
  
  “我从十一岁开始就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直到我进入K营。”
  
  “我不敢相信,他会把你送入K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林澈不再说什么,起身将带来的一大包东西,找地方放好。
  
  苏槿也不说话,沉默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流转。林澈站在洗手池前洗着水果,心里有些闷闷的,要是他之前知道了我和嗣的关系,大概也不会发生那些事,现在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喝粥吧。”林澈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保温壶,稠稠细细的米粥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苏槿摇头,一脸一点食欲都没有的表情。
  
  林澈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递到了苏槿嘴边,“我才不管你点头还是摇头,医生吩咐的,你这半个月都得喝粥。”
  
  苏槿就那么盯着那勺子,僵着脸不开口,半晌,林澈的手没有意思细微的抖动,而苏槿也开始老老实实的张嘴喝粥。
  
  苏槿干巴巴的说:“那你洗水果干嘛?我还以为是为了我洗的呢。”
  
  “你喝粥,我就不能吃水果啊?”林澈耸耸肩,“这一壶都要喝完啊,要知道这么多年我哪碰过厨房,这是我第一次照着菜谱好好学出来的成果,一点都不能浪费。”
  
  “熬粥还要照菜谱啊?”苏槿撇撇嘴,抱怨道,“还说是好好了学的,也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在里面,这么难喝!”
  
  “喝不死你。”林澈用纸巾帮苏白擦擦嘴角,继续喂。
  
  “放心,你药不死我。”苏槿安安分分的喝光了粥,心说,其实味道不错,就是太清淡了。
  
  “我就没担心。”林澈将空碗搁到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掉苏槿嘴角溢出的米粥。
  
  一个人推门而入,林澈迅速回头,惊讶的叫道:“Ivan?”
  
  “需要这么惊讶么?”这个男人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着。
  
  林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回国,就直奔这儿了,结果让我看到了这面红心跳心生妒忌的一幕,唉,阿澈,我的心疼了!你要负责……”Ivan做西施捧心状,说道。
  
  “我会负责让你全身都疼!”林澈开始摩拳擦掌,突然觉得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Ivan,你除了来看我,必定还有别的事。”苏槿深深的看了Ivan一眼,轻声说:“你的那张脸,我好歹也看了两年了,有事没事我还能不知道。”
  
  Ivan随口“嗯”了一声,目光一直落在那篮水果上,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隔了很久,才说:“下个月十五号,有人会来接苏槿去参加‘殇影汇’,至于我,我一直在想你要不要装死……”
  
  “什么?!”林澈狐疑的打量着Ivan,他怂恿苏槿脱离组织?是本意还是试探?
  
  “这么惊讶干嘛?”Ivan瞥了林澈一眼,“别以为我今天是帮组织试探他,我是真这么想的,苏槿的伤我从南绍那知道的,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杀手了。”
  
  Ivan假装没有看到林澈皱起眉,自顾自的说道,“再说,嗣的心思又说风就是雨的,说不定不高兴了又找个谁来暗杀他了。左思右想,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做场戏……”
  
  林澈连忙打断他,生怕Ivan把苏槿说动,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用忙活了,别说你没看到病房外一些个盯梢的人,嗣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我只知道,他想让我们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不要玩那些小动作,他说不定就在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你的所作所为呢,然后在最后一秒粉碎你那些自以为成功的喜悦。”
  
  林澈静静的说着自己对于嗣的真实感觉,“你知道他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吗?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可怕。”
  
  “不知道,所以才可怕?”Ivan喃喃的重复着,“阿澈,你变聪明了。”
  
  “我想知道苏槿以什么身份去殇影汇?”
  
  “以风之殇的身份去,是嗣的意思。”
  
  没想到嗣还会让苏槿参加“殇影汇”,林澈原以为那句回来仅仅是告诉自己苏槿并没有被组织除名,“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据说,这次是嗣为了杀他,损失了4个顶级杀手,这种人才又怎么能够埋没呢,当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如果是这样,我倒放心了,至少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对于组织来说,我们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Ivan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凉凉的吐出一句:“知道吗?你们2组的慕容之昨天刺杀任务失败,被人用药,供出了组织,还好他只说到殇盟就因为心脏麻痹而死,嗣因为这件事差点气到下令鞭尸……”
  
  林澈看着Ivan一张一合的嘴有些发愣,慕容之死了吗?Ivan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Ivan这个时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一般。
  
  林澈的思绪一下飘得好远好远,或许,Ivan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自己不是就察觉到Ivan的品性了……
  
  ****
  
  三年前,当林澈还只是一个乖宝宝的时候,他主动要求堕入到黑暗。嗣说,从你踏入K营开始,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狭小而黑暗的密闭空间蜷缩着数十人,血的味道在鼻尖环绕,挥之不去。林澈手臂上流淌着湿漉漉的温热液体,身上的痛处太多,一时也分不清这血是不是自己的。
  
  林澈勉力的笑笑,至少自己现在还活着呢。
  
  门上的小窗打开,“天亮的时候,你们只有五个人能够站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突兀,一个孩子的尖叫成为一场战争的号角声。
  
  林澈知道,毫无章法的打斗只会使自己更加接近死亡,当他被别人抓住头发往墙上猛撞而又毫无招架之力时,他选择了装死。
  
  林澈的眼睛早已完全适应了黑暗,周围都是为了生存而把别人踩在脚下往死里打的人,有些人甚至还没能彻底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就被另一个人勒死。
  
  林澈像狗一样匍匐着爬至角落,即使有人在踩在他的身上搏斗,他都能咬紧牙关不出声,他没有强健的体魄和不凡的功夫,可是他要活下去。
  
  不知道这场炼狱之旅还要持续多久,林澈捂着额上的伤口,看铁窗外的光线渐渐照亮这个小房间。
  
  “够了……五个……”刀削般的轮廓,眼神冷酷,指间的小刀发出清冽的银光。
  
  “只有四个人……”一个的男孩垂着头,血正一滴滴地从遮住眼睛的长发上滴落。
  
  “还有他……”那双冷酷的眼望向角落中的林澈,扬了扬下巴。
  
  四人齐齐望向林澈,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林澈满不在乎地摸摸身上因为血而干结成褐色的衣服,表情自然。
  
  “出来!楼前广场集合。”房门大开,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林澈缓缓吐气,跟在冷酷男身后,走了出去。
  
  陆陆续续又有几组人人汇集过来,广场上,一个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人站在那里,目光灼灼且闪着寒光。
  
  “你们现在是五十人,可这个游戏最后只能让二十人留下。你们各自挑个背包,里面有水、面包、地图和武器,只要到达了剩余人数,游戏就结束。”
  
  “我怎么才能知道还剩多少人?”林澈漫不经心的笑着,故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
  
  “装备里有套仪器,每死一个人都会播报剩余人数,当它感受不到你脉动,下一秒爆炸。”
  
  林澈随手拿了最后一个,将里面烟色和墨绿色密密交织的迷彩服穿好,又看到那个喝止打斗的男孩细致的将头发小腿缠好,便也照着做了。
  
  林澈顺便瞄到他包里的武器——锅,居然是锅?他默不作声,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五分钟后,这个广场将炸为灰烬,而从你们踏进那片树林的第一步开始,游戏开始。”那个人的目光扫过这边,语气透出一丝愉悦。
  
  众人开始四下散开,林澈张开手臂,拦住同组的四人。
  
  “听我说,一分钟就好,”林澈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们,可他们仍旧自顾自地走开,林澈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的武器我刚刚都看到了,瑞士军刀、锅、柴刀、手枪。”
  
  四人的背影僵了僵,身体却没有再动,“有柴刀人,右手受伤,不会这么好运是左撇子吧?锅和瑞士军刀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吧?至于,那把手枪的主人,如果你不尽快处理伤口,到时候就算敌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力气去扣动扳机了。”
  
  “你要试试看吗?”那个男孩颤抖着举起枪,指向林澈,一滴滴的血从发尖滴落,面色灰白。
  
  “谢谢,不用。”林澈有点心虚,表面上仍就淡然微笑。
  
  “你应该知道我的武器应该不只是一个锅而已吧?”那人眼神依旧冷酷,指间的小刀反射的光芒在林澈的脸上晃动。
  
  “你有办法,是不是?”有人问道。
  
  “群狼之所以能够战胜比狼本身凶猛很多的动物,是因为他们懂得……懂得……合作。”林澈本来想说团结,可这个词在这里似乎不适用。
  
  “说说看吧。”
  
  “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那么我们的目标是那!”林澈指着地图的某一角坚定的说,“医疗所,地处偏僻,屋前是空地,视野开阔,易守,屋后是一片树林,树林左方有一个断崖,所以我们的防守重点在树林的右方,而医疗所里是能够最大满足我们需要的地方,毕竟,每个人都有伤,而这么一点食物是很难支撑到后天的。我们不如一致对外,占着医疗所养精蓄锐,如何?再说,谁也不知道剩下的二十人,还要不要再选拔,拖着你们现在的身体,你们有把握吗?”
  
  没有人回答,众人的脸上也无反对之色,指着林澈的枪口缓缓下落,指向地面。
  
  “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出发,可是我希望把你们的武器调整一下,也请我们相互相信对方,至少我们现在属于一个战壕里的人吧。”林澈向前两步,手指触碰到那只枪,触感冰冷,男孩握枪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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