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回廊——明月五十【完结】(7)

2019-06-08  作者|标签:明月五十

原佑红着眼睛认真“我也不招别人,你也不能招别人,我们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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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依旧拥有迷人的弧度,比之从前,略微拉长,那样含蕴的墨笔勾勒一般清晰干净的眼尾愈加伸延展开,含蕴各种东方男人温柔缠绵的韵味。

看着它们,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悸动起来。

原佑的手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腰,把我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扭住我的衣领,鲜红的血液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红得像那颗被丢弃的红宝石耳钉。

我盖住他令我着迷的双眼,想要轻轻的吻上他饱满的唇,可最终没有。

我嘴巴上还残留着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唯有顶住原佑的额头“好,我们日后好好的,在一起。”

那日,旷工。

原佑粘在我身上,说什么都不放手,我们就互相拥抱着睡在温暖的被窝里,把已经生疏的彼此的气息重温。

原佑的左腿压在我身上,人被我抱在怀里。

我们的手机,一阵连着一阵的颤抖鸣叫,可却没有人肯松开手去看一看。

我的,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马冬。

而原佑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幸福来得从来不易,也许我应当大度。我爱的人,还在我怀里,还说着爱我。

第二日,原佑和我一起吃了早饭,上班的时候,他守在门口,眼巴巴的。

穿好了鞋,张开怀抱,揉了揉他的耳垂,心疼。

门在身后合上,蓦然有些不舍,好似我把原佑一个人丢弃了一般。

日子骤然甜稠得有些虚幻,恍惚直到在公司门口看见马老总,彻底被吓醒。

马冬领子歪着,领带翻着,眼圈黑了一只,戗毛戗刺。

愕然“冬子,这是被谁蹂躏了?”

马冬翻了个白眼“那贱人找到我家去了。”

哪个贱人?马冬估计是被我不在状态的迟钝刺激到了,怒道“你昨天去哪里了?找你救场,居然没人接电话?我晚上就在车里睡了一夜!!”

难得还有一天,马大嫂也会发飙到如此程度。

马冬揉了揉左脸上的巴掌印子,抱怨“兄弟都是用来搓球的!用你的时候把你扒得溜光!你用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你对得起我么啊,你!梁枫!!”

干笑“冬哥,今天哪里睡?”

“方正我不睡办公室我跟你说,你花光了我的私房钱,赶紧给我定宾馆!”

冬子住了宾馆,愤怒的说,要不是因为马放,我他妈的跟她离婚!

乐园宾馆很是怀旧的大走廊上,阳光透过一扇扇明亮的窗户,我搂着精神十足,满身生活印记的马冬的肩膀,一路走过,就好像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了生命的真谛。

其实,我有不停的听见那句不是因为儿子,我和他离婚。

那时候,甚是烦躁。

可如今,总是觉得这也许才是脚踏实地的生活。

下班回家,五点半,原佑不在。

说上来失望还是不失望,这些日子,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简单的吃过饭,修改报告。

十点。

原佑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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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趴在脚下打瞌睡。我将床铺好,自己钻进了被窝,其实原佑第一次不在我身边的夜晚,我失眠了一夜,打了个电话,争吵了一个月。如是分开,也生气过,也失落过,也寂寞过,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人就是这样,离开温暖固然难过,可是非要离开的话,也会习以为常。

也许我有阴影,宁愿等待寂寞也不肯争吵要求,或者这不是阴影,只是因为我老了。

这几个报告做得我筋疲力竭,脑子混浆浆的,纠结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结果握着手机,就迷糊过去了。

身上突然压上一个冰凉的重物时候,我正梦见舞厅里那个哭泣的女孩,她嘴唇柔软,泪水冰凉的掉在我脸上,伸手一摸,却是真的有一滴。

原佑头发上滴着水,一身沐浴露的清香,紧紧的扒在我身上,胡乱的又咬又啃,又亲又舔,手下也不闲着,狠狠的掐拧着,兴奋的好像马上就要开口吞下去一样。

怔忪了一会,偏头躲开原佑的嘴唇,墙壁上的夜光钟表正好指向一点。

原佑不满的盯住我看了一会,掐住我的肩膀,狠狠的咬在颈间。

忍耐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八成又见血了。

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折腾起来。

四肢冰凉,可颈间掌心,还有大腿内侧,还有最原始的欲望都已经因为滚烫的血液,升温。

握住他肩膀,向外一推,原佑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在夜里几乎发出蓝幽幽的光,深深的盯着我,疯狂的野性恣意宣泄。看得我十分不舒服。没有任何雄性动物喜欢被人用这种占有欲十足的霸道眼神盯着看,即使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从内心里就会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逆反。

于是我伸出手,一把推开原佑。

他跌落在一边床上,一句咒骂清晰的落在我的耳中。

身上的被子被猛力一扯,身边的人动了动,背对着我再也不出声了。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究竟这个人,是回来好,还是不回来好。

5.冷战以及低气压

翌日清晨,原佑居然起得非常早,我身边的床铺发出痛苦呻吟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原佑嘣噔嘣噔的用力跺着地板,狠狠的砸上卧室门。

一串重重的脚步声之后,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的吵闹声。

厨房的玻璃拉门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来,不晓得有没有损坏?

虽然依旧很困,可这觉,是睡不着了的,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慢慢抽。

太阳呜呜低叫着蹑手蹑脚的顶开我的门缝,皱着眉头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坐在床边,满心的郁闷压了下去,伸手拍拍它的大脑壳,太阳快乐的摇了摇尾巴,立起身子,两个前爪搭到床沿上,亲了亲我的侧脸。

动物的快乐永远很简单,而通常它快乐了我就很快乐。

抱住它皮毛厚墩墩的脖子,忍不住就哄道“太阳啊,太阳,我的太阳。”

这也不知道犯了原佑什么忌讳,他冲进来拿着锅铲,照着毫无准备的太阳就是一下,太阳大叫一声,从我身上跃过去,藏在被子里,原佑怒气冲天的骂道“死狗,谁叫你进卧室的?!你还敢上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太阳紧紧的依偎着我,把头埋在被子里。

扔掉烟头,挡住原佑,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原佑站在我面前,捏着锅铲,眼睛睁得圆圆的,只对视不一会儿,眼圈就红了,好像我身后护着的是他的情敌。他饱满的嘴唇抖了抖,声音有点颤“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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