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獒同人)天赐良缘 作者:维桑与梓【完结】(4)

2019-06-09  作者|标签:维桑与梓

  听到此处,张继科才明白马龙那r.ì送来的“四”字是什么意思,御前侍卫是正四品的官职,如今自己都能越过在户部做郎中的大哥去了。

  张继科心道马龙果然够意思,这门亲事虽没能推掉,却给自己谋了个好差事。

  “……与燕王有总角之谊,为成佳人之美,封燕王妃,宜令所司,下月十八完婚。钦此。”

  张继科长叹一口气,接过礼官捧来的册书与宝玺,高唱:“谢主隆恩。”

  既如此,倒也不是嫁不得了。

  张继科摊开双臂,任侍从替他穿好蔽膝,在腰间配上绶、带,系上玉佩,又戴上皮弁。

  身边的小厮还道:“说这婚服是殿下亲自叮嘱过的,公子不是女子,翟衣是肯定穿不得的,先前也没有男子嫁娶的先例,婚期又紧,来不及再做,这身衣服是拿殿下的朝服改的。”

  “爷还没过门,你就替他说上话了,”张继科瞧着镜中的自己,素纹的内裳大红的中衣,外套绛纱袍,皮弁上玉簪两头坠下朱紘缨,果然是亲王朝服的制式,“不过这衣服倒是挺合身,穿着不丢人。”

  正要出门,又有人送上一件青色的披风来,张继科一看,竟是马龙的随侍:“公子,王爷说外头风大,让给公子送来。”

  抖开披风,上有通肩的蟒纹,再一摸料子,果然厚实扩风的很。

  张继科也不忸怩,披上后就出去拜别父母。

  婚礼行到此处都很是简单,既没有人敲锣打鼓,也不用马龙念诗催妆,更不用张继科盖着盖头被人背着出门。

  张继科的兄长站在府门口,外面的马车旁身服青衣,头戴九旒冕的马龙望着他负手而立。

  今r.ì果然风大,吹得马龙的冕旒和腰间佩的玉饰叮当作响。

  马龙瞧着门里穿着自己衣服的张继科龙章凤姿的模样,心口的悸动与酸涩均是压不住,还要做出一副平静的面容来:他终究还是没劝的皇兄松口,实在心中有愧,从下旨到现在便再没脸来找张继科,如今即使想不见也得见了。

  先一步登上车的马龙只伸出手扶着张继科的小臂,将他迎到车上,替他打开车帘,等他坐好后才坐进去。

  狭小逼仄的车厢里坐着两个大男人,确实有些挤,马龙尽量将自己往边上靠,生怕张继科坐不舒服。

  张继科只要瞥他一眼,就知道马龙有一肚子话要说,可这人惯是能憋的,车行了半路,也没见他开口,张继科只能叹口气,自己先说:“多谢你。”

  马龙心思本就到处乱飞,张继科忽然开口,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

  “我这御前侍卫,算不算裙带关系得来的?”张继科开口打趣。

  像他这般入了宗室玉牒还在京中有公职之人,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不知马龙背后使了多少手段才堵上那些御史的嘴。

  马龙深深地看了张继科一眼,神色认真:“你值得的,是我耽误了你。”

  张继科被他看得心中一震,惊讶又了然:马龙果然明白自己,当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只是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如今这个结果差强人意,谁能说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马龙见张继科没再说话,复偏过头去不看他。

  张继科见他这闷葫芦的样儿,索x_ing也不去理他。

  车里烘的暖,张继科的披风却没脱下来,只觉得心口热的难受。

  两人一路无言,车终于行到王府门口,马龙先下车把张继科搀下来,黄昏时分马车才出的左相府门,如今天都快黑了,又有冷风一扑,张继科被吹的吸了口凉气。

  马龙终于说了今r.ì第二句完整的话:“早知道在车内就该让你把披风脱了。”

  “我不脱,”张继科顶嘴道,“脱了还得再穿上,麻烦。”

  皇家婚礼,也没有什么外人,除了摆给别人看的那些仪仗,其余诸事简单的很,张继科连火盆都不用跨,就被马龙请进了门。

  张继科通透的很,知道这些定是马龙怕他觉得自己不受尊重,特意将女方出嫁的婚俗都去了。

  入得寝殿,殿中点着红烛,小桌上已然摆了席。二人更了衣坐到桌边,马龙便挥手让人都出去。

  张继科看着一桌荤菜直觉得胃里发腻,索x_ing夹了个饺子来吃,才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怎么没煮熟[注:婚礼时吃生饺子,取“生子”之意。]?”

  马龙闻言一脸尴尬:“下人不懂事,你莫气。”

  张继科这才回过味来,赶紧转身去瞧卧榻,生怕那褥子下面还有内容。

  马龙赶紧开口:“不用看了,撒帐[注:婚俗,新人对拜坐床后由礼官向账内撒金钱彩果,多用枣、花生、桂圆、栗子、莲子等,取“早生贵子”之意。]的事我没允的。”

  说罢拿来一只酒壶和一对玉做的酒盅来,这酒盅做工j.īng_致,是剖开的匏瓜模样,马龙给两盏酒盅都满上:“喝了这酒,今r.ì的事就算了了。”

  张继科看着这合卺酒心里发毛,生怕还有什么玄机,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盯着马龙。

  马龙只当他不愿,自暴自弃地说:“那我一人喝两杯得了,来人,把桌上东西撤了。”说完就端起一杯仰头灌下去,伸手去拿另一杯。

  张继科看出马龙情绪不对,眼疾手快把酒杯拿过来干了,反问:“你做什么?”

  下人进来收拾东西,两人不好再坐在桌旁,便都在床边坐着,张继科与马龙咬着耳朵小声道:“你刚才别扭什么,不过一杯酒而已。”

  马龙心说你可知这杯酒于我的意义,面上还要强作朋友义气,冲张继科笑笑:“是我想差了,你肯定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婢子们只当二人卿卿我我,掩着嘴角的笑意告退。

  马龙觉得今r.ì的张继科特别好看,剑眉星目又言笑晏晏,殿内烛光映得满目红帐,照的他面如冠玉,想到他r.ì也会有别人看到这幅景象,心又抖的厉害,开口话都变了调子:“子维……”

  张继科只觉奇怪,自己与马龙从小相识,有总角之好,马龙从来只喊自己的名,即便自己及了冠取了字也不曾改口,今r.ì忽然唤他的字,倒觉得生分了。

  “你先忍忍,”马龙假咳一声平复心境,“此番已是我对不住你,且等一年后我能纳侧妃,我们便和离。你是男子,没有名节一说,那时我定向皇兄求了恩典,为你说一门好亲事……”

  马龙说到此处见张继科眼中神采忽的一变,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以后我就睡书房,府中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乱说的。我已问过皇兄,你一月之后便可赴禁军就任……”

  张继科堵他话头:“这偌大的王府竟没有王妃的寝殿,要累的燕王殿下睡书房吗?”

  马龙被冷不丁一噎,说话都打了磕巴:“有,有,有的,我即刻就叫人收拾出来给你住着。”

  “大喜之r.ì就分房,你不嫌丢人吗?”张继科又一句话扔过来。

  “我……那我睡偏厅……”

  马龙还要再分辩,又被张继科怼了一句:“婆婆妈妈的,哪儿那么多事儿?偏厅那榻那么窄你睡得下吗?我俩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这能一样吗?马龙是有苦说不出。

  “何况床上又不只一床被子,你把这边上铺着的拿来盖就是了。”张继科一脸理所当然。

  张继科睡在外侧,哪怕放下了帐子,屋内的烛光还是晃的他眼花:“这蜡烛真的不能吹了?”

  马龙摇摇头:“哪家的喜烛不是点到天明的,你若嫌晃的难受,就睡到里头来吧。”

  “还是你睡里头吧,这蜡烛点着也好,省得你怕黑了。”张继科躺在床上,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

  马龙被这窝心的话戳的过了一阵才开口:“真不换?”

  “不换,”张继科翻了个身,把双臂也缩进被窝里,“你觉轻,睡里面安静些,省得下人走来走去吵着你。”

  马龙看着张继科的背影,只盼这一年里他别再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现在就已经舍不得了。

  次r.ì马龙睡到五更便醒了,倒不是外头有动静,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醒的。

  殿内的喜烛早已燃尽,只余一汪汪烛泪,外面天色已经泛白,捂了一夜的被子暖烘烘的,熏的马龙嗓子里冒烟,竟连话都喊不出。

  马龙想下床喝水,只是半个身子还在被窝里,张继科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他满脸惺忪地问:“什么时辰了?”

  马龙试了几下才从嗓子里挤出哑的不行的声音来:“还早,你再睡会儿。”说完还要往床下挪。

  “躺好,”张继科听出他声音不对,两个字说的冲的很,当即起身给马龙倒了杯茶,这茶壶始终浸在滚水里,一夜过来还是温的,“给。”

  等马龙喝完一杯,张继科问:“还要吗?”

  “不用了,”喝过茶的马龙声音总算如常,歉然道,“对不住,把你吵醒了。”

  张继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有什么对不住的,瞧这一夜过来你给我道了多少次歉了,至于吗?”

  两人重新躺回去,张继科问:“真不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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