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首
黑夜，昏暗的路灯下，沾满血迹的白发苍苍的面孔苦苦哀求着放过他们，“Please don\'t！Please……”，浑浊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倒映着凶手不为所动的冷酷身影。
“Please……Please……”
呼呼呼……，冬兵猛地睁开眼，张大嘴巴急促喘息，随即想起什么，看了眼身边正安静沉睡的男人，闭紧嘴努力平缓呼吸，良久怦跳如鼓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冬兵的心情却翻浆蹈海，轰隆隆的巨浪一个又一个拍击着他的思绪。
担心惊醒科林，冬兵努力放松紧绷的身体收敛声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倾听着爱人绵长的呼吸，直到天亮，才闭上眼睛假寐。
他不想让科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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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吃完早餐，美国队长、山姆、黑寡妇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就连一直在外加强培训异能的旺达也会来，打算一起同行执行任务，复仇者们终于抓到朗姆洛即将出现尼日利亚的确切情报，他们准备出动。
斯塔克称自己很忙，这种小事不值得他动手，有美国队长就够了。
冬兵则丝毫不被屋里走来走去的人们干扰，拿着一本物理电磁学坐在客厅角落，安静地学着，其他人早已适应冬兵爱学习好学生的人设，见怪不该。
科林也收拾整齐，穿着笔挺正式的浅灰色西装套装，深棕色头发整齐地梳拢向脑后，配上锋利冷漠的灰蓝眼睛和削薄紧抿的嘴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上东区成功人士的精英范，与整装待发满身装备的复仇者们格格不入。
当然，他们的目的不同、活动场合不同，自然穿着也就大相径庭。
科林提着公文包，走到冬兵面前，弯腰亲吻了下爱人的脸颊，熟练的仿佛老夫老妻似的告别，“亲爱的，我走了，中午我约人一起吃饭，不用等我了！”
不待科林抬头，冬兵放下书，抬手环住他的头颈，直接侧头给了科林一个热情的法式深吻。
“咻——”山姆起哄地吹了个口哨，转头对美国队长挤眼挑眉，“队长，你好友可真辣！”
冬兵没有在意旁观者反应，专注着激烈的舌吻，直吻的科林心跳加速、差点起反应了，这才作罢，轻咬下对方霏靡红润的嘴唇，冬兵松开手，弯起嘴角，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不舍，“好的，你去吧。”
然后重新拿起书，继续认真地看着。
科林颦着眉看了眼冬兵，有点不对，可是除了格外热情外，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他这次约的是个重要人物不能失约。
科林又疑惑地扫了眼正认真读书的冬兵，眨眨眼，压下心中怪怪的感觉转身迈步，坐上电梯离开。
一边旁观的美国队长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皱着眉思考了下，然后走近好友，多年挣扎在生死边缘磨炼出的敏锐触觉告诉他，今天的巴基有点什么不对，“巴基，发生了什么？”
冬兵抬头看着金发男人蔚蓝温暖的眼睛，心想，史蒂夫还是这么心思细腻敏感，和他肌r_ou_发达、金发碧眼的甜心外表完全不符。
此时的冬兵已经差不多想起了所有的记忆，当然也重拾了与好友史蒂夫的深厚感情和完整记忆。
“Well，没什么，史蒂夫，”他轻松地耸了耸肩，微笑的说道，“我一整天都呆在大厦里，能有什么事，到是你，史蒂夫要小心啊！朗姆洛常年混迹雇佣兵里，手段狠辣，不好对付。”
史蒂夫表情严肃，认真说道：“我会的。”还是感觉有点不妥的队长，伸手拍了拍冬兵的肩膀，眼神复杂，“巴基，我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有事一起面对，好吗？我……我不想再丢下你。”
冬兵微微侧头，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轻声道，“会的。”在我赎清所有所有过错之后。
“队长，该出发了。”猎鹰山姆站在电梯门口招呼道，史蒂夫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重重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提起脚边的装着盾牌的提包，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等回来一定要和巴基好好谈谈。
顷刻间，大厦里的人走的一干二净，空空荡荡的客厅一角，冬兵拿着书静静坐着，眼神茫然地盯着书上的字，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毫无生息的雕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冬兵终于抬起低垂的头，放下手中的书，仿佛呼出所有犹豫困扰一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星期五！”
“是的，先生！”优雅的女音在大厅中响起。
“帮我调出托尼父母的照片。”他要亲眼看看霍华德年老时的样子，求证也好，挣扎也罢，他都要看一眼。
“好的，先生。”随着AI管家的声音，一对白发苍苍、衣着讲究的老人图像被投影到客厅虚空中，冬兵痛苦地捏紧拳头，眼前矜持微笑的老友面容与记忆中沾满血迹的绝望面孔重合，霍华德死前认出了他，诧异地呼唤朋友的名字，他恐怕到死也不明白，曾经的朋友巴恩斯中士为什么突然对他出手。
冬兵也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他，每当他以为抓住美好的尾巴，就又被拖进无尽的深渊，自己手上的罪仿佛永远也赎不尽。
紧抿的嘴角无力的勾了勾，是他做的总也躲不过。
冬兵仿佛自虐般死死盯着老斯塔克夫妇的幸福合照，良久缓缓闭上眼睛，疲惫说道，“好了，谢谢你星期五，告诉我，斯塔克在哪？”
“斯塔克先生在楼上的机械工作室，需要我连接通讯吗？”
“不，我去找他。”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冬兵倏然起身，肩背挺直，稳稳地走向目标，他从不缺乏勇气与担当，否则当年也不会主动协助好友，在战火纷飞的二战战场上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冬兵定定地站在工作室玻璃幕墙外，里面的斯塔克穿着白背心，正拿着小钳子围着某块机甲零件忙忙碌碌。冬兵回想起斯塔克给他修理机械臂的几天，心想托尼是个不错的人，可惜磨难似乎格外偏爱好人。
“斯塔克！”他抬手敲了敲门，随即推开门走进去，斯塔克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低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随意应道，“Hi，什么事？如果不重要，就等一会，我正给马克47号调整肩部动力系统，如果成功了，马克马上就能变成更帅的小伙。”
“No，非常重要，”冬兵的声音低沉而执着，重复强调道，“非常重要，斯塔克，我刚刚想起来。”看着抬头茫然地看过来的斯塔克，破釜沉舟道，“有关你父母死亡的事情。”
斯塔克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放下手中工具，认真地看着冬兵，边走过来边疑惑地问，“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早在1991年就意外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