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夜之危险关系 by 灿若木槿【完结】(11)

2019-05-31  作者|标签:


  
  端木云只有一个妹妹——端木晴,比他晚五分钟出生。拥有相似相貌的龙凤胎是十分少见的,五岁时的端木云眉心出现了一颗红痣,这颗痣和他们不一样的眼睛成为区分两人的特征。
  
  他们的妈妈去世时,他们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他们的爸爸端木时敬自妈妈去世后对他们的关注更少了,永远有很多的事要忙。两个孩子睡在一张床上,经常在黑暗中啜泣着说想妈妈,牵着对方手问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回家。
  
  当他们长到四岁时,他知道了如何安慰自己的妹妹,让她不再哭泣。
  
  五岁那年,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保护,端木晴学会了帮他处理伤口,止血上药。
  
  直到十二岁,她来了例假,他们才不得不分床分房睡,这个时候,他们知道了世间有个词叫男女有别。
  
  十三岁,他们开始更多的与外人接触,生活的空间不再局限在南风家以及几个交好的世家宅邸,端木时敬将他们进入了一所贵族高校。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妹妹的感情已经深到一种他不明白的境地。晴晴的眼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她有了朋友,男的,女的,每一个都要好到让他嫉妒,他知道,晴晴的美好,吸引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他。
  
  从他们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念书,对于这个妹妹,在他的认定里面是他的。后来,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原来早在他知道世间还有“人伦”这个词之前,他就陷入了对自己妹妹的禁忌之恋中。
  
  若双生子中必有一善一恶,那端木晴从小就是极善的代表,而端木云那时候还够不上极恶。早在他还在家接受家庭教育时,他比同龄小孩更工于心计的特质就初见端倪,只是当时并没有机会展现。学校里有句广为流传的话——有端木晴的地方必见端木云。
  
  他总是陪伴在南风晴的一侧,手牵手的出现在朋友的聚会中,即使有些约会他不方便陪同,他也能让端木晴自主自发的取消约会。
  
  那时,在端木晴心中,他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堪称最完美的男人。时常落在额头、脸颊上的亲吻是哥哥表达情感的方式,每年生日都会印在唇上的亲吻也没有任何不妥,对于她而言,家庭的温暖完全来自于自己的哥哥,明明只比自己早五分钟出生,却在她身边扮演着父亲、母亲和哥哥的角色。
  
  “哥,”她依偎在他的身边,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薰衣草香,软声软语的哀求,“拜托,你答应人家啦。”
  
  他右手执刀,左手匀速旋转着大鸭梨,正聚精会神的削着梨子皮。这种梨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大了点,皮厚了点。晴晴喜欢吃这种汁多味美的大鸭梨,自从那次削皮削到在自己的手上拉了道大口子后,削皮的事就被他揽到自己身上,并且严厉禁止她再碰刀具。
  
  他帮她削好梨,去掉果核,划成一片一片的,再亲手喂进她的嘴里。她曾说,哥,你不要帮我削梨,我们这是在分梨吃,不吉利的,我才不要和你分离。他微笑聆听,回答道,傻晴晴,我们这是永不分离的。
  
  在常人看来,他就是这么溺爱妹妹的哥哥。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最后都会眉头也不皱的答应。
  
  “嘴张开。”他捻起一片梨送到她嘴边。
  
  “嗯……好吃,”她略带含糊的说道,“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生气啦?”
  
  “我下次不会随便答应别人的邀约了,我知道这不好,可是我确实很想去嘛,是在学校钟楼的举办的舞会,你也知道的,学校的钟楼平时都不让人进的。我都不知道它里面的样子。”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胳膊,粘在他身上,“哥,如果你生气,我就不去了。”
  
  他停止翻阅纸张的动作,视线自书本上移开,扭头瞥向墙上的钟,黑色的眼眸锐利起来,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只留下温柔,“晴晴,你还不回你的房间准备吗?你想让你的男伴待会在楼下等你等到舞会结束吗?”。
  
  “哥哥,你真好。”她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记吻后,她跑着上了楼。
  
  端木云暗忖道,看来晴晴真的很想去呢,可是,我可以忍受我的晴晴挽着别的男人,在别人的身旁绽放微笑吗?不行,她的身边是我的位置,一旦身边的位置被取代,心里的位置也会很快被取代,我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他的唇角浮起一丝笑,一个阴谋从酝酿到实施并不需要多久。
  
  于是,一个意外很自然的发生了,那个男生在独自穿过庭院时,被南风家的德国犬追赶,咬伤了腿,奔跑时又意外踩着了一个坑,崴了脚。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伪装的很好,看着家庭医生为男孩处理着伤口,表现了适度的忧虑,“请你放心,家犬各类疫苗都打过,应该没有大问题,但为了保险,你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当然,费用由我们家负责。”
  
  “您太客气了,”男孩显然被他的客气弄得有些诚惶诚恐,“呵呵……我没想到晴晴的哥哥人也这么好。”
  
  “你可以叫我云,晴晴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即使对敌人,他也会带上温柔的面具。
  
  “让你见笑,我和晴晴还称不上朋友,因为邀请函上注明了必须携女伴出行,我可是鼓起了好大勇气才敢邀约呢。端木少爷,你这次去吗?”
  
  “没有,我不大想去。”他不想让晴晴以外的女子挽上自己的臂膀。
  
  晴晴稍稍打扮了一下便下了楼。一件细肩带背心,一条低腰七分长裤,显得青春活泼。轻扫黛眉,点了一些亮彩唇蜜,显得清新可人。
  
  即使这样,男孩的眼里还满是惊艳。端木云笑着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将她的纤手纳入手掌。有他在,没人可以染指他的妹妹。
  
  “John,你怎么啦?”她看到男孩腿上的伤口和肿起的脚踝,有些花容失色。
  
  “他一个人穿过庭院的时候,被你的狗咬了。”他简洁的说明情况,更多的需要让别人去发挥。
  
  “为什么管伯伯没有带他进来呢,有人带着,狗就不会乱咬了。”她问道。
  
  “小姐,我看到这位少爷听到狗叫有些害怕,担心进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的狗会吓着他,便叫他在门口等一等,我这边才把一条狗牵到狗房去,那边就出事了。”在门房当值的管伯看上去颇为内疚。
  
  有哪家的少爷能够面对围墙内十几条狼狗的狂吠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呢?端木云有意调快了门房的时钟,利用男孩担心自己迟到给晴晴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心理,不顾管伯的叮嘱,一个人穿过庭院。
  
  傍晚正是狼狗放风的时间,谁也不会去责怪一条德国大狼狗表现的忠诚。男孩的意外,只能归结于他的倒霉。
  
  管伯,一个慈眉目善的老人,一直看着他们长大。他是一个从军数年退役的老军人,骨子里透着坚毅,最看不惯男人软弱无担当。
  
  端木云曾“善意”的提醒管伯,这次过来接小姐的男孩,性情有些胆小软弱,他来了之后先去把狗关好,再领他进来为好。
  
  果然,男孩的表现让管伯大摇其头,磨磨蹭蹭的在院子里撵着狼狗,希望着小姐因为男孩迟到而生气取消约会就好。
  
  一切都照着他的剧本发展着。
  


25

25、第 25 章 ...


  
  她皱着眉,说:“John,真对不起,我家的狗伤了你,看来这次的舞会我们不能去了。”
  
  “晴晴,你不是很想去这个在钟楼举办的舞会吗?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人可以陪你去。”端木云提醒着她对这场舞会的渴望。
  
  “现在谁还没约啊,都在结伴去舞会的路上了。”她看了看客厅的座钟。
  
  “晴晴,要么你和你哥一起去?”看来男孩也知道她想去舞会的心思,建议道。
  
  “对哦,哥……”她抱着他的手臂摇起来,平时她就喜欢向自己的哥哥撒娇,特别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她撒娇的程度近乎谄媚,这个时候就算端木云说乌鸦是白的,她也会狗腿的说她见过。
  
  要是随了她的愿,她会很高兴的又笑又跳的扑到他的身上,说自己最爱的人是哥哥。
  
  “可是,我答应小姒后天前把报告发给她,没有这份报告,她那门课死当的。”
  
  “你又帮她写报告?后天才发的报告,你今天就连舞会都不去了,她要多完美的报告啊,她有多重要啊!”她略带嗔怪的语气埋怨着他。
  
  他有意在那个男孩面前,把晴晴的形象引导成那种难伺候并且对身边的人有很强占有欲的样子。
  
  “没有,在哥哥心中你是最重要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吧,我陪你去就是,你不好生气哦。”
  
  “我没有生气,你不要好像陪我去是件很勉强的事,只是我不喜欢你对小姒那么好,她不适合你。”晴晴的嘟着嘴,有些生气。
  
  “没有勉强啦,这次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下次你陪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他见好就收,提出公平交换的建议。
  
  “好。”
  
  钟楼在夜幕中显得分外的庄严神圣,从大门溢出的音符又为它平添一份温馨。当他们进去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钟楼一层大厅中间的圆形空地里正有许多的青年男女跳着舞,摆放着各类食物的餐桌呈半圆型,环绕空地。
  
  “哥,你看,小姒身边那么多男生围绕,她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她冲远处的李姒扬了扬下巴。
  
  李姒已经看到了他们进来,对他举举手中的杯子,算是打了个招呼,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搞不懂她有什么好的,你居然对她那么好,有求必应的。我可要看好你,我可不会让她靠近你,你也别告诉我,她是我嫂子的候选人啊,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打光棍。”看着自己哥哥与那个女人眉来眼去,她有些不舒服。
  
  李姒,众所周知,一个对男人极有手段心计的女孩,裙下之臣颇多。在纯真的晴晴心里,自己的哥哥正心甘情愿的被这个狐狸精似的女子利用着,她的傻哥哥是有些喜欢这个女人的。
  
  殊不知,端木云正是利用着她对哥哥的保护,让她整个舞会都不肯离开他半步,他越是怂恿她和别的人跳舞,她就越是紧紧的黏着他。
  
  这种情况是他所乐见的。
  
  只是这种镜花水月在端木时敬单独召见他后,被粉碎的彻底,即使他不愿也无法避免一个月后的分离。这场分离对于端木晴来说,是万分伤心的,她苦于她和南风明的天人永隔。
  
  对于他来说,这次的分离则是一切苦痛的起源。他曾无数次的想,如果他不曾离开过晴晴,或许她的晴晴就不会爱上别人,一辈子困在他的温柔里。
  
  端木时敬的爷爷是风的创办人之一,后掌管嗣部,从那时开始,风之嗣的身份就从未落入旁姓手中,即使立了杀嗣者可取而代之的规矩。
  
  他的二叔就是当时的风之嗣,在族谱里显示已经死了二十年二叔在书房里问他,“你和端木晴,我必须带走一个,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选?”
  
  牵涉到晴晴,他有了直面二叔双眼的勇气,他毫不退缩的说,“我去,我去就可以了。”他不可能叫他的晴晴陷入危险,如狼窝豹穴的K营有他在就够了。
  
  一个月后,她在他的墓前哭的声嘶力竭,躲在远处墓碑后的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的泪水,似乎这些年来,他安慰开导帮她止住的那些泪全都积攒在这天爆发了出来。
  
  他看到晴晴的样子,眼睛一阵阵的发酸发热,他的手爬上了自己的脸,却发现早已满手冰凉。
  
  他的二叔在一旁冷眼旁观,盯着他发白的脸说,“你真是个白痴。”
  
  无论K营里的课程如何繁重,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或许他的心已经容不下别的了。
  
  当他不堪思念的时候,他总是看着自己与妹妹的合影,樱花树旁,语笑嫣然,十指交握,空气中落樱缤纷,只有这个时候他冷漠的脸上才会变得异常柔和。
  
  一次,二叔与他在风中对弈,大风撕扯着他们的衣襟,在他们耳边呼呼作响。
  
  一轮下来,满盘皆输。二叔用更加不屑的声音,说:“你仍然是个白痴。”
  
  他没有反应,无言的将白子黑子重新分好,收入棋盒之中。
  
  “当年你爸爸被问到这个问题,他选了我,虽然表面上他贪生怕死,把自己的弟弟推了出来,但只要略一深想,我也就不怪他了。如果他选择自己,那么我将会为他的死万分伤心,他将我推出来,至少我们还知道对方安在,而我成为风之嗣时,我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你和端木时敬……”他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冲那个男人叫过“爸爸”了。
  
  “呵呵,瞧你那一脸吃惊的样子,”二叔捂嘴轻笑,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尽的风情,却不显突兀,“你那早死的妈大概也是受不了时敬的冷淡而抑郁而终的吧,算算我和你爸爸二十余年没见,我现在跟你抢爸爸,你不会恨我吧?”
  
  “哼!”端木云冷哼一声,又平心静气的表示:“那些事我从未放在心上。”或许,他只把一人放在心上。
  
  “唉,可惜时敬只把我当弟弟,看在你是他儿子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一两句,如果你想端木晴死,你可以一出了K营,就去找他。”
  
  “我不会去找她。”他宁愿被那种无望的思念折磨致死也不愿让她有危险。
  
  “真可怜。如果你是风之嗣,那你想做什么,组织的条例都不能约束你,可惜,你不是!”
  
  二叔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于是,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在夜晚里浴血搏杀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最终他让二叔死在了自己刀下,坐上高位。这时的他已经没人敢质疑他的行为,他的话就是众人的圣旨。
  
  二叔的书房已经变成了他的书房,他开始着人调查起她的近况,要查探到被端木家继承人的光环笼罩的她的近况并不难,只是他惊讶于她居然会与端木家脱离关系,并且与死敌林家的大少爷私奔,继而结婚产子。
  
  他知道自己很固执,很难接受风之音上交关于晴晴的调查报告。他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她的成长,她的反叛,她爱情的开花结果都是他必须要接受的。十五年前死去的哥哥,不应该带着这些情绪去见自己的妹妹。
  
  就这样,他置组织的制度于无形,有了第一次在街边的相遇的回忆。她激动的泪水让他几乎欣喜若狂,十五年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哪怕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与她的脸已经不是那么的相似了。
  
  见她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对待她的婚姻。见她之后,他感觉自己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撞得他头破血流,神志不清。
  
  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心被妒火焚烧,她已经不是他的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有一个丈夫和一个继承她美貌的儿子。他对于她来说,甚至只是一个“有空来家里坐坐”的多年未见的哥哥,而她的家里没有他,她不再依赖他,他对她也不再重要,他接受不了这种事实。
  
  每每思及于此,他的心像是在冰与火中煎熬,他对晴晴的爱恋经过多年早已深入肺腑,辗转成痴。最终,他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彻底爆发出来,嫉妒、愤恨、绝望冲击着他的头脑,使他蜕变完全。
  
  咖啡厅里,她叫那个孩子自己去阅读区自己找书看,她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孩子。直到孩子安静的捧着书坐在阅览区,她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她和你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说。
  
  “眼睛像她爸爸啊。”
  
  “晴晴,我回去见了爸爸,他要我劝你带着小澈回去。”
  
  “可是爸爸始终不肯接受他。”
  
  “晴晴,林家与南风家的积怨已深,这些年在商场上你死我活的叫劲,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承认我当初离家之时还没有多爱他,有一半的原因是在有意的反叛爸爸,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端木家的家产现在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轻如鸿毛,我不要。”
  
  “晴晴,你真的就如此放不下那个男人吗?”他声音里有不易被人察觉的苦涩,他垂下眼帘,遮掩住阴栗的目光,说:“我知道了,晴晴,我尊重你的选择。”
  
  “嗯。”晴晴闻言眼睛一亮,灿烂的笑容无比耀眼。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凉,既然这份幸福不是我给你的,那就由我来毁掉吧。
  


26

26、第 26 章 ...


  这天,他带着风二来到了她家,已经躲过了两次暗杀的林因有着猎狗般的直觉。当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林因已执刀严正以待,厉声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他暗自好笑,唇角带着嗜血邪魅的笑。他对林因的厌恶感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个追求晴晴的男人,林因清冷高傲的气势,仿佛让他看到了晴晴为了取悦他而在他身边娇嗔撒娇的样子。抬了抬手,分秒之间,林因已被风二制住,被护在身后的晴晴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瞪着他。
  
  他抬起手向她的脸庞伸去,一触到她的肌肤,他内心潜藏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渴望开始鼓噪起来,他不由自主凑到她的颈部轻嗅,还是年少时所闻到的薰衣草香。
  
  他深吸了一口气,薰衣草唤醒了沉睡于内心深处的那个小兽,他就像回到了那个小兽因她初醒的春天,忽然对她充满了憧憬和**,或者说,年少的他一直在忽略这种**的存在,
  
  她仍旧搞不清状况,她看了一眼被制住的丈夫,她相信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她开口,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道:“哥,你……”她后撤一步,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他眼看近在咫尺的她又要远离自己,他伸开双臂将她放倒在地,欺身压下,“想知道我要干什么,是吗?”
  
  她清亮纯净的眸子,如同十几年前一般,闪着眩目的光芒。端木云看着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忍不住低低地**了一声,身体被一种刺激火热的奇异感觉激荡。
  
  当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越来越有力的擂动起来。
  
  林因企图挣开旁人的掌控,愤怒的朝这边大吼大叫,随着他凌厉的一记飞眼,林因的颈动脉被划开,伤口不大短时间内死不了,倒下的身体轻微的抽搐着。他轻笑,没错,他要让林因在死之前明白一些东西。
  
  她扭过头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他将她的头扳过来,忽略掉眸子里蒙上的震惊和恐惧,对着自己期盼已久的粉唇不顾一切的用力亲吻下去,可是淡淡的甜味根本不够,他想到更多。
  
  他把她的两只手锁在自己的大掌中,按在地板上,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充斥过如此强烈的渴求感,浑身被无法发泄的激情所占据,他的大脑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占有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
  
  于是他听从这个声音,找到了一条让他身心愉悦的途径。他急促地喘息着,律动着,奋不顾身地吻舐着让他成疯成魔的人。
  
  他甚至有种恨不得将她彻底溶进自己的身体里的冲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是完全属于他的,他才完全占有了她。
  
  他喘着粗气,吼着自己的满腔爱意,语气委屈的好像被抛弃的动物,“我喜欢你,我爱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是我的,不是那个混蛋的。”
  
  他搂着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发出低低的笑声,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却没人看到他脸上挂着的是一个近乎悲凉的笑。
  
  “你疯了吗?你是我哥哥,林因……”她的声音显得支离破碎,眼中的泪穿过太阳穴,徐徐不断的流进她的头发里,
  
  他抬起头,充满怒气的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牵着她的头往地上一撞,“你也想死吗?不准你再提他!”
  
  他并没用很大力,头晕眼花的她顾不上衣不蔽体,她侧首看向自己的丈夫,血的腥味让她有些眩晕,她忽然反应过来,血恐怕已经是流得太多了,她低低的唤着:“林因……林因……”
  
  “动手。”端木云简单两个字出口,一旁的风二一个起身跃起,用手肘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击林因的胸口。随着一声闷响,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她的脑海中形成,林因恐怕再也无法回应自己了。
  
  “本来,他的血还够再流五分钟,只是我不高兴了,”他蹲□子,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因为你还想着他,所以他只有死。”
  
  那股不祥的感觉得到了证实,她的心仿佛一时间掉进了冰窖,“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还是我在做梦?是,我一定是在做梦。”
  
  “没有,没有。都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因为我爱你爱惨了,所以他只能死……”他的眼神十分专注,柔和地讨好地说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使劲浑身气力将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你这个疯子!”
  
  她坐了起来,将衣物包裹好自己的身体,望着林因的尸体泪水涟涟,她缓缓的向那边爬去。端木云揉揉脸颊,上前一步揪住她的发,“你想死吗?你再向他靠近试试!”
  
  她转过来面对他,满脸都是绝望的泪水:“好,我不再靠近他了,我也不再看他了,我只求你一件事。”
  
  她突然笑了起来,恍如繁花绽放,在她狼狈的脸上美得惊心动魄,“放过我儿子。”
  
  她齿间微动,似乎咬了咬牙,继而说道:“我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你答不答应?”
  
  “好。”他回答的干脆,他以为她的笑是因为她的屈服。
  
  她的身体一瞬间脱了力,软软的向地面倒去,他下意思松开揪住她头发的手,连忙握住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我可以不杀她,毕竟他有你的血脉。”
  
  “好,我也答应,哥……你说话一向最算数的。”她用极小的声音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笑了,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光辉,这句话这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恍惚。等他回过神来时,他低下头向怀中的人看去,苍白的脸上眼睑垂着,嘴唇有着异样的嫣红。
  
  他竟忘了,十五岁时种在他们齿间的毒丸,淡香,包裹着暗红色毒液的一小粒胶丸。
  
  一滴泪砸在了她光洁的额上,他擒住她的唇,细细的吻起来。为什么要死?他的眼里全是泪,汩汩而下,流进他的嘴里,他放开了她的唇,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任泪水打湿她的衣服。
  
  过了很久,风二走到他的身边,说:“请节哀,在卧室的衣柜里发现一个昏迷的男孩,如何处置?”
  
  闻言,他的眼睛瞬时清明起来,他抱着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她已经消逝了生命气息的脸:“这就是你的决定是吗?在我这里骗取一个承诺……好啊,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
  
  他向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去看衣柜里的男孩。
  
  “晴晴……”他的唇边吐出了叹息般的两个字,转而向风二吩咐道,“外面的那个处理了,小的这个让风五对她进行催眠,我要知道他看到些什么。去吧。”
  
  风二领命,抱起男孩退了下去。他看着躺在床上宛如沉睡的她,突然得意的大笑起来,大口的血同时从口中喷出,“哈哈……你死了也是我的,你要这样呆在我身边吗?哈哈,也好,至少这样你不会再想着别的男人。哈哈……”
  
  三日后的清晨,风二将男孩重新放入衣柜并关上柜门,退了出去。
  
  他站在旁边,等待着药效消散的一刻。
  
  经过风五的催眠,他和风二的脸从男孩的记忆中抹去,凶手的样貌已经被另外两张脸所替换。风五说,其后的日子还需要催眠几次,通过不断的回忆当时的情况,让他心里认定这段记忆的真实,而最最真实的记忆他将永远想不起来。
  
  他会依着计划在衣柜里发现他,然后再将他带回家。他目光辽远,仿佛看着不知何处的未来,唇间带着邪魅的笑。
  
  晴晴,你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会帮你养大,让他善良的内心被仇恨蒙蔽,善良的你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了杀人工具又会怎么样呢?嗯,不对,我折磨人的方法怎么能如此浅薄呢,没有关系,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想,你留了一个这样好的玩具下来,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另一旁,风六和一群组织里最好的,也是世界顶尖的医生正在极力研究着一项新的防腐技术,他的要求很高,需要她在正常环境下,保持宛如“沉睡”的状态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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