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夜之危险关系 by 灿若木槿【完结】(10)

2019-05-31  作者|标签:

  “啪!”一记耳光火辣辣的抽在我的脸上,我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语带嘲讽:“很好,以后就由他来做你的儿子好了,真不知道他是有幸还是不幸,摊上一个会对自己老子下药会对自己儿子动刀子的爸爸。”

  “啪!啪!”男人冷着脸连扇我两下耳光……

  “你以后不要传位给我,那把破交椅我不稀罕,那么惨的将来,留给你儿子吧。”我吐着血沫星子,恶狠狠的低声说道:“以后,你不要让我的手上握有权力,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过的一切!”

  从那天起,我摈弃了作为一个亚洲黑道龙头继承者所接受了多年的教育,在神志不清的爷爷身边扮演着善良的孩子,这一演,就演了我很多年,演到我自己都以为我天生就是这般纯良。

  渐渐的,身体里仿佛存在了两个人一般……

  十五岁那年,我和这个男人彻底决裂,搬了出去。

22

22、第 22 章 ...


  几天后,林澈鞭伤渐愈,林家老宅的客厅里,林澈坐在离林湍几米远的沙发上,“对了,上次你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你都知道些什么?即使端木云有些奇怪,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他是我舅舅,承诺我当我有了杀他的能力,他就告诉我杀死我父母的人是谁。”
  
  “我要说,杀死你父母的人,就是他,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林澈强烈的反对着,“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不是他。”
  
  林湍挑挑眉毛,将手边一叠报告甩了过来,“不好意思,由于你这昏迷的三天里所承受的精神折磨太大了,我不得不请医师来照顾你,不巧,我家专用的医师几乎是世界级心理和神经学的翘楚,他推断出你小时候的那段记忆被人篡改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
  
  “而爷爷早在你家出事的那年就在找到了你父亲林因的尸体,经过DNA鉴定,已经确定那具足足在下水道里泡了两个月的尸体尽是我的叔叔你的父亲。”
  
  林澈面色苍白的将报告一页一页的从头翻到尾,一个字一张照片都不放过,口中念叨着自欺欺人的“不可能”,泪水却打湿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爷爷和父亲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从蛛丝马迹中一点点的找出幕后真凶,即使我那个无良的爹之前和大伯争得头破血流,但毕竟是自己亲哥哥,我父亲在爷爷病后,依旧持续调查,两年前,知道是端木云做的,无奈他背后势力极大,半年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嗣,而嗣刚好在三个月之前申明,无论任何一个风之子都可以暗杀他,一对一的。”
  
  “我想,我们可以把握这个机会,你将他引出来,我们伏击他,他死后,你想继任嗣便继任,不想继任,我们就带着爷爷去美国治病……”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也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查清楚了我会联系你,现在你在林家老宅,很安全,况且还有我的同伴,我就不保护你了。”
  
  林湍的阻止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林澈迅速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干净决绝到令林湍目瞪口呆,他以为林澈是去查明真相,却不知道林澈在离开林家老宅后,立即拨通了嗣的电话。
  
  “是你吗?当年害死我父母的事情,是你做的吗?!”林澈勇气爆棚,没有丝毫退缩的质问着嗣。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会这样质问我,你心里似乎已经和确定答案了吧?”
  
  嗣的不否定几乎肯定了林澈的答案,林澈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三天后,你在茶舍等我,我去见你。”
  
  三日后,阑兰茶舍,黑灰屋瓦,勾角飞檐,遮阳步廊,还有格子拉门和山水屏风,古典优雅,细致婉约。
  
  幽云室,罗汉榻上,那人望着林澈,和悦的说:“上次是泡茶,这次是下棋。来。”
  
  林澈神情淡静,点头行礼,上百手下来,只觉胸口如有一块大石压着,闷得透不过气,额间沁出薄汗,手中的白子也不知该往何处落下。
  
  那人靠坐在软垫上,饮了口茶,微笑道:“差了。”
  
  林澈忽略掉对面那束凝视自己的目光,压住心头的不适,说:“您的棋力深远,我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能与之相对。”
  
  他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澈一眼:“你不敢与我相对,真是笑话。”
  
  林澈额头沁出微微细汗,神色却仍平静,呼吸也仍细密悠长。
  
  他说:“观棋知人,你心思慎密,处事镇定,性格坚毅,可惜手段不够。”
  
  林澈默默听着,只觉他的话凌厉如刃,刺进自己内心最深处,“您是在玩我,为您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吗?”
  
  “你还是看出来了。”
  
  “那么……你是在逼我结束你无聊的生活,是吗?”
  
  “你终于是知道什么了吗?”他似是很高兴,如春风拂面,眼角也舒展了几分,笑道:“没错,我一直等着你来结束我的生命。”
  
  林澈的声音异常干涩,“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用两个字凌迟着林澈的心脏,“玩具。”
  
  林澈心中一痛,右手覆在腰际的武器上,“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他挑了挑眉,笑道:“想知道什么,杀了我以后再问。”
  
  林澈的嘴角泛起一丝悲凉的笑,“杀了你,我还能问谁。”
  
  “风二,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他脸上的笑意很深,“不过你得伤的了我再说。”
  
  “你的那些行为,难道不应该由你亲口解释吗?”看到他脸上的盈盈笑意,林澈的心头就一阵绞痛。
  
  “没什么好解释的,日子太无聊了,杀点人而已,这种事每年我都会玩上一两次。”
  
  林澈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们是我的父母!”
  
  “她也是我的妹妹……”
  
  “对,你竟对你的妹妹作出那种事!你**不如!”
  
  “哈哈,你恨我?”男人的眼角因为大笑而湿润闪亮。
  
  “我恨你,我恨你逼我杀死莲妈一家,我恨你害得苏槿一生与健康无缘,我恨你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我最恨的就是居然是你杀死我的父母!”
  
  “我只杀了你的父亲,你母亲不该想不开,她是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咬毒自杀。”
  
  林澈不怒反笑,眼中闪着决然的光芒,说道,“好,很好。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杀念。”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杀人的滋味吗?”
  
  恍惚间,林澈记起了第一次杀人后,嗣在自己身后低喃的一句,那时因为涣散的心神而未曾听清的一句,他说的是,你记住这杀人的滋味了吗?
  
  “废话少说。”林澈抽出别在后腰的合金短棍,两手一握将之扭开,一尺长的白亮锋芒的双刀显了出来。
  
  “那你就试试吧。”嗣从罗汉榻的隔层里取出一柄长剑,含笑起身。
  
  身形迅快的两人,一来一往的过招,林澈步步进逼、招招致命,嗣如信庭漫步般,不疾不徐、见招拆招。
  
  他一直噙在嘴角的笑让林澈的心当下一沉,他觉得自己已经用了七成力,而嗣仿佛还不曾认真。
  
  嗣带着狐狸般的笑,将刀尖停在林澈的心脏处,“你犯了个最基本的错误,我擅用的是长剑,你擅用双刀,即使是特殊为你订制加长的双刀,也掩盖不了与我对战时,兵器的劣势。你用长剑,拼尽全力尚有伤我一分的可能。”
  
  他手腕向前一送,林澈的胸前渗出了鲜血……
  
  他竟然可以这样毫不犹豫的把剑刺入我的身体?他可以做的如此干脆,没有一丝顾忌。林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自己还需要顾忌什么呢?你于他无任何特殊,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玩具,而最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的手里沾染着自己父母的鲜血……
  
  林澈突然发现了自己之前的愚蠢,自己早就应该设计杀他,却一厢情愿的想着养育之恩和血亲关系,潜意识里折服于他的强大,鸵鸟的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就能瞒过他的眼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之前不动手?那么多次暗杀的机会,自己却不知把握……林澈,你就是个白痴。
  
  嗣手腕发力,将剑穿过林澈的身体,“我再多说两句,早就想让你知道的话。”
  
  林澈的血从胸口喷薄而出,宛如燎原的火焰,以疯狂的速度在他的前襟上烧燎开,只是所到之处没有火焰的温暖,漫开的只有沁肤的冰冷。
  
  “我很讨厌你,讨厌到我不想让你死的地步,怎么样?你现在疼吗?”嗣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说些他想听的话。
  
  自心脏处翻涌上来的血润湿了林澈的唇,就这样结束吗?我不服!林澈的双眼迸发出一道精光。
  
  “没有,现在并不那么疼。”林澈的嘴角勾起一个笑,飞快的向嗣的身体贴去,耳边有剑身与肌肉摩擦的细微声响,胸上的伤口疼得几乎让林澈握不住刀。
  
  林澈甚至可以看到嗣的眸子里映闪过的一道白光,接着,那道白光化成两把刀,分别插入他的心脏处和脾脏处。
  
  林澈说:“原来从你心脏处冒出来的血和我的一样红。”
  
  “双刀的优势就是能够给对方双倍的伤害。这样,时间上,你会比我先死。”他将刀从嗣的身体里拔出来又插进去,说:“短的优势在于迅速的二次攻击,这是你的长剑做不到的。”
  
  林澈的血流得更多了,淋淋的染红贴着他身体的剑柄。
  
  林澈松开了握刀的手,将流满了嗣的血的手在嗣的胸前的衣料上擦了擦,满手的鲜红。林澈轻笑,模仿他当年的语气,“还是弄脏了呢。”
  
  嗣只是笑,松开了握剑的手,轻轻揽过林澈的肩,将头搁在他的肩上,却没有把身体的重量放在林澈的身上。这是嗣第二次抱他,这个拥抱,隔着刀与剑。
  
  “嗣的位置,是你的了。”他直起了身体,退开了时候,唇擦过了林澈的额角。
  
  林澈的眼睛仍然盯着他,倒退着走到门边,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这也是他教的。
  
  被重伤了两处要害的嗣倚靠在书桌旁,脸色越发透明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个世上一般,林澈有一瞬间的怔仲,开口:“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在知道你杀死我父母之前。”
  
  嗣闭上了交织着恨意和那种不明意味的眸子,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因为你身上流着林因的血,让我永远都想通过你来报复他。”
  
  出了书房,林澈开始感觉到从胸口直至全身的疼,带着微微痉挛的冷。
  
  林澈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可是胸口还是好痛,一呼一吸都带着痛。
  
  大宅里看不到一个佣人,林澈穿过回廊,大理石的墙面上有他的侧影,一个纤细的男子,血顺着贯穿身体的剑流下,在剑尖处汇聚成墨,在他所经过之处,洒下一幅幅图画。
  
  林澈觉得这个侧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笑,仅仅是一声轻笑就乱了呼吸,一阵晕眩袭来,他连忙调整呼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神志。
  
  出了回廊,再走一段就是大门口了,离开了回廊的荫蔽,暖暖的阳光一下子包裹了林澈,真的很暖,大门口的风二迅速向这边奔了过来。
  
  该死!是太阳太烈了吗?脑袋里嗡的一下,林澈无意识的向后仰去,炫目的阳光后,是铺天盖地的黑暗。他抓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呢喃道:“风二,另一个男人,是你吗?”
  
  大脑中的感官尚未沉睡,林澈觉出了自己被人横抱着飞速移动着,那轰轰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
  
  是螺旋桨的声音吗?我们离直升机这么近了吗?风二,如果我没死,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一股细细的寒流不知从身体的哪里钻了进来,林澈无能为力的感觉它在自己的体内窜开,越来越多的寒冷包围了他,随后他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说这就是结局。。只怕所有的人都会拍死我吧……


23

23、第 23 章 ...


  光线透过窗帘已经减弱了不少,不再那么刺目,可为什么眼睛还是刺痛到想哭。风二坐在沙发上,将前尘往事一一道来,事无巨细,有问必答。
  
  林澈一时说不出话,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揪心,揪心的痛。扭过头,看着药水一滴一滴顺着细长的透明管子流入血脉之中,很久后才说:“那么,是你一肘打死了我的父亲是吗?”
  
  风二一个转身,大步绕过病床,他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苏槿抓住了他的手肘:“你该走了!”
  
  林澈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风二站在一旁,以清冷的语气说道。
  
  一种愤怒之情从胸口火燎般烧到了脑袋里,林澈艰难的扶着床头柜坐起来,盯着站得笔直的风二,气息不匀。他突然抓起柜上的台灯砸向风二的头,尖叫道:“你撒谎!你骗我!”
  
  林澈拔下针头下床,脚下一软瘫坐在地,苏槿连忙过来搀扶:“小澈,冷静。”
  
  林澈靠坐在床边,挣脱不开苏槿的钳制:“你放开我,他是在报复我!”
  
  “你跟我滚,你们都滚!滚得远远的。”愤怒使林澈充满了力量,他奋力的张牙舞爪,撕扯着苏槿的衣服,抓起身边一切可砸的东西砸向那个未曾移动分毫的男人。
  
  吊瓶在风二的头上被砸个粉碎,一地的狼藉并没有让林澈消气半分,他不住的蹬踹着接近的人,狂喊道:“你们谁敢给我打镇静剂,我醒来就要谁的命!”
  
  苏槿制住了林澈手上的脉门,双手变得无力起来,两个匆匆赶来的护士死死地抱住林澈的腿往床上按,随着一针药剂注入体内,林澈顿时感到浑身的疲惫感都一时间的涌了出来。
  
  “咳咳……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林澈躺在床上喘着气,大力的咳嗽着。他没有再偏头看风二一眼,只听风二的声音压得极低,说道:“既然少爷命令我出去……我这就出去。”接着他本就很轻的脚步声在门后消失。
  
  护士又重新拿了一个枕头垫在我的脑后,一个护工进来迅速的收拾着房间。苏槿帮林澈拢上被子,在床边坐下,似乎有话要说,过了很久,久到林澈的眼皮开始发沉了,他才吐出一句:“林湍没事,风二已经把他送回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窗外漆黑一片,有雨拍在窗户上的声音。病房里只有一盏冲外的床头灯开着,灯光橙黄而微弱,像几年前在怀特生地经常看到的那种被大片大片浓云遮住的夕阳。
  
  林澈想起自己当时的努力只为求得真相,却不知道当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到来时,结果会沉重到他根本接受不了,沉痛到他根本不想去承认。
  
  他知道风二说的都是事实,可他心里就是不想承认,仿佛怕承认了自己就会立马崩溃掉。灯光在趴匐在床边的苏槿脸上打下一些阴影,看着他眼窝下的青色,一丝心痛跃入胸口。
  
  林澈咬着唇看着他,他的五官轮廓模模糊糊的,林澈费力的把他的轮廓和橙色的光线分开,可惜怎么也不成功。
  
  仿佛苏槿有感应一般,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的张开眼睛。
  
  林澈连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温热的手指轻轻拭过他的眼角,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轻叹响起:“小澈,你的泪还没干呢。”
  
  “我就不能在梦里流泪吗?”林澈双眼一睁,带着些许被拆穿的恼怒问道。
  
  “有我在你身边,你想哭就哭。”他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升起床的前半部分,让林澈坐了起来。这时林澈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苏槿轻声笑了一下。
  
  “有你在我身边,我还不是照样饿肚子。”林澈不以为然的说道。
  
  “啊!医生说你要到早晨才会醒,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想吃什么?”
  
  “我不管,我饿了,我要吃我家小区南门对面左数第二家杭州小吃的小笼包和沿三环辅路叫卖的张氏豆腐脑。”林澈撇撇墙上的钟,“你现在去,我还想到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好,我这就去。”苏槿立即朝门外走去。
  
  不到一分钟,苏槿又推门而入,林澈颇为恼怒的问道:“怎么回来了?”
  
  苏槿走了过来,将他揽入怀中,“看你是不是哭了,看你需不需要我……”
  
  苏槿的怀抱让人感到温馨而安定,林澈忍不住地哭泣,“我好难过。”
  
  “我真的好难过。”眼泪噗嗤噗嗤地掉了下来,林澈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又没有办法,整颗心都仿佛拧紧了,只觉得耳边有嗡嗡的轰鸣。
  
  苏槿温柔地伸出手,不断擦拭着总也拭不完的泪水,林澈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在苏槿温暖的怀抱里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十多年所经历的煎熬痛苦全宣泄出来。
  
  “我知道。”他的手轻轻拍着林澈的背,“你的难过我都能感受到,别怕,有我在。”
  
  “我一直都在。””他牵着林澈的手,那个掌心还是那样温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指,林澈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眼里却再次盈满了泪。
  
  ***
  
  三个月后,林澈伤愈,正式接手“风”,曾经交好的几人又齐聚一堂。
  
  “你还记得吗?”南绍捏着手中透明的酒杯,自顾自地轻声讲,“那年我生日,我们在外面喝醉酒的事情。”
  
  “当然记得。”林澈点头,“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话最多一个晚上。”
  
  “因为第二天我们都要分开了。我和寻非接到了五年内不得与你们联系的命令。”
  
  苏槿想了想,笑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紧紧抱住小澈的脖子,哭着喊着说自己喜欢他,舍不得他,我们怎么拉都拉不住,结果寻非狠狠的踢了你一脚,后来你就晕过去了。”
  
  “那年我们十八岁,你只有十五。”寻非低声对林澈说。
  
  “是啊,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林澈嘴角一弯,笑着说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说喜欢你,其实并不是酒醉后的胡话。”南绍旋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的沉静与淡然,“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寻非一副平静的样子,说:“我们也算是最要好的朋友,那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南绍沉默了片刻,微笑起来说,“原来你也喜欢她。”
  
  寻非身体微微一震,看向南绍。林澈抬眼,目光在他们两人的面孔之间游走,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寻非深深的看了林澈一眼,缓缓开口:“你一定很难接受吧……别说你,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寻非一把抓出苏槿的衣襟,恶狠狠的说:“我已经习惯默默的注视他,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以另一种身份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我不像你,能够那么勇敢无畏,原来在K营的时候,你怎么对他的,我们都很清楚。你那次之所以被顶级杀手围剿重伤,似乎也是因为他吧。没有谁比你更适合站在他身边。”
  
  寻非借着酒意一股脑的把自己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你要对他好!”
  
  “不,还有一个人。”苏槿面上一笑,心中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你居然长他人志气?”南绍嗤了一声,握紧拳头挥了挥。
  
  寻非闻言愣怔了一下,有些茫然问道:“小澈也喜欢他?”顿了顿,又问:“这个人什么情况?”
  
  苏槿不明白寻非开口前眼中为何有一闪而过的茫然,但那话里蕴含的意思他能够明白——只要林澈喜欢的,无论如何他都会接受。
  
  他们的问题林澈都听在耳里,带着笑却不愿意正面回答,天知道他这时笑得有多难看。
  
  苏槿扫了林澈一眼,对其他人说:“前几日我拿到了他的号码,不如约出来吧。”
  
  “好!”众人欢呼。
  
  “不过,为了防止他一来,林澈的魂就被勾走了,我决定先拥吻他!”
  
  苏槿的脸凑了过来,还没亲到就被一个人领住了衣领,来人颐指气使道,“苏槿!我就知道你趁着我不在就会乱来!”
  
  “就算你在,我想乱来一样乱来!”苏槿毫不客气的回击着。
  
  接下来,一阵唇枪舌剑,其余一干人看的饶有兴致,当然里面不包括那扶额哀叹的林澈,天哪,这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都快烦死了!!
  
  林澈第一次哀求起了上帝,默默祈祷道,“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吵,不如让他们日后床头吵架床尾和吧……”
  
  祈祷的次数多了,林澈竟不小心念出声来,一时间,无关人等皆是一通闷笑,只有那两个当事人眸中怒意更甚,对视一眼后,同时转头面向林澈……
  
  “行啊,那也看是怎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去!”
  
  “阿澈,我这就带你找个床,看我们怎么床尾和!我们和气着呢!”
  
  一失言成千古恨……林澈在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接下来放番外了


24

24、第 24 章 ...


  轻微的脚步声在静谧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啪”一声脆响,白炽灯照亮了一张俊美的脸庞,映照着的黑发反射出暗蓝色的光。
  
  他走进书房的密道,独自一人,赤着精干的上身,赤着双脚,走向一间密室,所经之处无不绽开猩红的花。
  
  这间密室有一扇三米多高的雕花大门,伸手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扉。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饰精美卧室,一张欧式四柱床立在密室中间。
  
  他抬起迈开修长的双腿轻巧的来到床边,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有一幅巨型照片,他贪恋的看着照片,照片上的这对男女有一张相似的面庞,两人交握的双手和女子唇角洋溢的幸福,令他的目光不禁再三流连。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收回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女子。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床头的橙色灯光在她的眉眼出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眉头像是有些蹙起,整张脸庞都带上了哀伤。
  
  他坐在床边,充满爱恋的看着女子,手指轻抚女子的眉心,“你睁开眼睛看看,原来的你笑得多美啊,现在怎么这么哀伤呢。”
  
  “我的晴晴,”浑厚的低沉嗓音透露着满满的眷恋,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挂起温柔的笑,柔和了人前冰冷萧杀的面部表情,露出深情的面孔。
  
  “你是怨我吗?”他的手指划过女子冰冷的唇,“嘘……不要告诉我。”
  
  他的手指游走在她的下颌,喃喃恳求道:“一切都结束了,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剥夺我在你身边的机会。”
  
  他眼瞳一黯,俯□去,深情的吻着女子的唇,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躺了下来,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孩子气地说道:“自从那天以后,我整晚整晚的失眠,我真的错了,你要原谅我。”
  
  “薰衣草香,小时候,你睡觉前总爱点这种精油灯,久而久之,你的身上也全是这种味道。”他嗅着钻入鼻尖的香,手掌情不自禁的轻抚她披散的黑发,温柔的力道像是怕弄醒她似的轻柔。手掌慢慢向下,越过圆润的肩和柔软的胸,在侧腰处停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平复稍显紊乱的呼吸,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我十四岁就做梦,梦到和你在床上接吻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我爱你,我也爱他……死在他的手上,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的手慢慢伸向床头的一个按钮,用力按下,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整张床,浸透了女子的衣物,“而死在你身边,也是我的愿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那段过去了,也许是和她相处的分分秒秒都深深刻印在他脑海里,他只要躺在她身边,曾经的过往就会一遍遍的梦中回放。
  
  房间里窜起的火焰温暖着他们的身体,他睁着眼睛看着她,贪恋的目光直到他的心脏停止跳动都没有再离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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